三年前的吉央花会,京都派了个肥胖油腻名叫王首善的官员奔波千里到墨脱做为期三月的视察。那时墨脱官府陈旧太破败他嫌弃,最终选择了住在容家。
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好色,多次调戏容府上婢女,但苦于是皇帝眼前的红人,容家家主对此也只能明示暗示多次劝告,并把他院里的婢女全部换成了壮丁。但他说到底是京都明令派来的人,心高气傲认为偏远地方的蛮人不懂官场规则。最终竟将魔掌伸向了容府嫡长女容念勍。
吉央花会当夜容念勍与家中几人出门看游街回来后前脚刚进门走了两步,下一秒有人猛的打开了房门粗鲁的从背后搂着容念勍的腰,容念勍大叫一声,在王首善还没有下一步动作时,容易立马提剑进来毫不犹豫的在他背上划了极重的一刀。王首善手一松重重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容念勍抱腿蜷缩在角落全身发抖。
容易把剑一丢,紧紧抱住他的阿姊道:“阿姊别怕,我在……”
那时容念勍才十七,容易也才年十有五。
容家家主赶到时看地上形式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急令府上下人死守容念勍院子,任何人不得离开或入内。立请府上医师救治王首善。
容家家主知道,王首善必须活着,但他活着也意味着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会将勍儿和易儿置于死地!
当夜为二人收拾行囊安排马车送到了正好完全空缺人手,实际由容家掌管的眠喜客栈。对外宣称二人吉央花会不尊先祖被罚前往容家江南商铺外放三年。容家家主为了不让他们暴露容家身份,将身份象征一一剥去,只留下两枚容家青色玉佩。
他们离开的第三天王首善才醒来,他第一件事就是逼问容家家主二人动向扬言要杀了他们。容家家主说二人不尊先祖已被外放。王首善大喊:“伤了我就敢逃?我定要回京师将二人告死,我伤好后等着我带着二人的死刑状回来吧!”
容家家主一怒之下拽起他的领口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道:“我说是不尊先祖被外放就是不尊先祖,与你的伤何干?你要告我家勍儿什么?告你没调戏成功要判死刑?还是要告我家易儿没能杀死你这贱种?别忘了你现在在我容家不是京都,要么给我闭嘴安心养你的伤回京都说是花会游街不小心被划伤了背,要么在你告我容家子弟前我先了结了你这贱种。”
容家家主冷笑道:“真拿自己当什么东西了,我现在杀了你再说你是在墨脱风流无边天花致死……我猜京都的人没人会不信,与我们容家何事?你不是住在墨脱官府吗?先前给你几分面子别给脸不要脸,若你回京都后说但凡一丁点容家不好,我立马对容家暗卫下令不惜一切将你杀了,我容家暗卫和暗哨遍布海内你清楚的,贱—种—。”容家家主又是一巴掌后将他重重摔在床上正巧碰到背后的伤口,而容家家主大步出了这让他作呕的房间。三个月后王首善能下床了立马灰溜溜大罐小罐的带着他的东西逃回了京都。
到客栈容念勍依然不肯开口说话……两个月后,容易才一点一点的让她的阿姊在完全避开吉央花会的任何事上能正常的交流。蜀西地荒凉,常年无人迹。再过一个月,霍无巡也到了这里,他决定在这常住。起初容念勍完全避开他,到后面慢慢发现他并无恶意,才慢慢放下戒心。后面的两年多时间,容念勍一直将霍无巡和容易一样当做他的弟弟相处着,她也很乐意霍无巡唤她一声阿姊。后面的后面祁漫也知道了。
不过,太阳东升,或许最终会治愈好一切的一切。再次醒来时祁漫仍感到不舒服,想起昨晚容易说的三年前吉央花会的事,她突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不适,只心疼承受了巨大阴影的容念勍。
祁漫骑着马飞快自由穿梭在草原森林与河谷,总在看不到身后队伍的时候才停下来徘徊等待着他们再次追赶上来。
阳光大方的撒在冰冷的溪水之上,清澈典雅,伴着远处白尖角初露终年积雪的雪山若隐若现。又近墨脱一步。
祁漫在溪边咳起个没停,一直到干呕了好几次才缓过来一点。
低着头突然看到一个水壶递过来,是向承府。他道:“嗓子疼吗?”
“不疼,就是一直咳。”
向承府单挑眉递水壶,祁漫会到意喝了两口水壶里的水。
“你说我是不是要感冒了?”
“像是。”
果然吃过晚饭以后祁漫再开口嗓子就哑了。她这种体质的人,小病不病,一病大病的,预感不妙,疯狂喝水。
赶路第三天早上一起来嗓子彻底哑了,声音变了吞咽的时候也疼,一直干咳到想吐……在马车里睡过了一天。
夜里,她咳醒了起来喝水。
篝火旁只有一个高马尾少年身影,凝望着火在想些什么。
祁漫走近,自然的在霍无巡旁边坐着。拖着头一手喝水壶,用衣服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咳太大声。
霍无巡转头看向她,仔细打量着,眼前人是不是许怀民派来的?
“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