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离六十五年,太子李昭因弑弟谋叛,残害忠良被赐死。
同年历帝李崇驾崩,其第四子李衍登基,史称安帝。
安帝继位后,大赦天下,加开科举。
次年春闱,江南柳家四子柳昀舟金榜题名,成为新科状元。
……
六年后,苍山脚下。
今日我家门口又多了一束花,送花的人我却从未见过。
一年了,花主人从未露过面。
我写了张纸放在门口,大致意识是:多谢好意,可我不爱花,也不爱养花。
也不知是不是这信起了作用,第二日果然没见着花了,但却多了一株草药。
这草药是苍山难以寻到的“琉珠”,药效倒是很普通,治心气郁结,失眠不振,且效果也不是最好的。
但“琉珠”依然很珍贵,因为它长得很好看,比苍山所有的花都要好看。
我本也不是不爱花,只是为了拒绝一个陌生人的爱慕寻的借口罢了。
可这是“琉珠”,任何一个大夫都难以拒绝。
于是,我收下了,并在门口留了一封信,上书:感谢相赠,但此物过于贵重,我愿以一颗金子作为回报买下它,若先生觉得不妥,可提出任何条件,你我可当面相商。
都一年了,还不愿意露面,我这封信也不知能不能使他现身一见。
第三日,人没来,信没被取走,门口也没有再多任何东西。
该不会就这么消失了吧?
那个人虽然从未出现,但却实打实地陪了我一年多。
若真的就这么消失了,我反而还难过起来了。
“若神医!快快快,快给兔儿妹妹看看!她好像要生了!”
一个姑娘火急火燎地跑到了我面前,累地喘着粗气。
我不慌不忙地摘了个果子给她,方才慢悠悠说道:
“玲儿,你兔儿妹妹生的是小兔崽子,我一个只会针灸的庸医,哪里懂给兔子接生。”
“可是兔儿妹妹好像难产了,这,这怎么办?”
一只兔子难产了,居然有人来问我这个游手好闲的庸医该如何处理。
我是给人治病的大夫,给兔子治病我也没经验呀。
“村口的王大妈家好像生过兔崽子,要不你去问问她?”
“王大妈?能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呗,总比干着急强,这样吧玲儿,你去找王大妈,我去你家给你那兔儿妹妹来个产前针灸,确保她母子平安还是能做到的。”
“我就说若姐姐你是神医嘛!连兔子都能医!我这就去找王大妈!”
“去吧去吧。”
玲儿是个十二岁的女娃娃,正值天真的年纪,也就只有她会觉得我是个神医了。
玲儿家的小兔子是山上的野兔子,受了伤被猎户抓回来的,玲儿看它可怜,就买了下来养着。
我还记得买那兔子的钱,还是我借给她的。
如今兔子遭遇难产,我自然也得出一份力。
给人扎针的技术我已是娴熟地再也不能娴熟了,但给小动物扎针,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儿。
好在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横竖兔子和人产崽子都是从肚子里冒出来的,看着扎应该问题不大。
……
兔儿妹妹顺利产崽了,一窝还生了三只。
玲儿说什么也要给我一只养养,被我婉拒了。
照顾自己已经很吃力了,要是再照顾一只兔子,只怕我哪天一不小心,把它给红烧了……
“若姐姐真的是神医,我一定要把你救活了兔儿的事告诉大家,为你正名!”
“玲儿有心了。”我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玲儿最爱帮像若姐姐这么好看又心善的人了!”
她这人小鬼大的模样和我小时候还有些像,我笑着给了她一份“动物产后调理药物清单”。
玲儿接过那药方,如获至宝,又一次夸我是个神医,一定要为我正名。
我颇觉有些无奈,其实庸医神医对我而言,不过是虚名,经历过那么多事后,我已对这些虚名,失去了往日的在意。
但一个姑娘的好意最是纯粹,我不忍打破这份纯真,只能笑着说了声谢谢。
不过虽说玲儿是好心,但我这“庸医”的名声来得也并不全然无辜。
我第一次来苍山定居时,没治好第一个病人。
那是五年前,我因为毒入骨髓,得了寒症,受不了玉门关内冬日苦寒,这才辗转来到了苍山。
苍山是越国的一个边陲小城,四季如春,最主要的是这儿与大离相隔千里之远……
对一个在故土了无牵挂又怕冷的人而言,苍山实乃定居圣地。
五年前我初到苍山,碰到一位老人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