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扬州别院是李衍私宅,并非皇家御赐,而是自己购置。
若非朝廷硬要赐个安王府的牌匾,单从这素雅的装扮,实在看不出是个王府。
木锋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李衍亲自打造的。
至于天下之大,他为何会选择扬州,大抵是因为这里是君璃的故乡……
我瞧着那池子里的残荷出了神。
良久,才回他。
“我骨子里确也凉薄,他们都不把将军小姐放在心上,我又何必顾忌他们?”
“那你为何阻止本王?”
“殿下可听过得人心者得天下,要想成为天下之主,便不能只靠联姻来确保江山稳固。”
“噢?”李衍悠悠地看着我,久久才又问,“那阿若有何妙招?”
“自然是有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李衍微蹙着眉,良久,终是说道:“请讲。”
这可是你让我讲的,我在心里盘算着计划,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与这个大离最年轻的王爷对视。
“殿下,我想要,他。”
“他?”
李衍顺着我的手望过去,剑眉微挑,瞧见得是一脸茫然的木锋。
“你要木锋做什么?”
“自然是,做我的夫君。”
“噗!”
他刚喝进去的茶差点吐了出来,不远处的木锋吓得手里的刀都掉了。
我皱了皱眉,问木锋:“有这么吓人吗?木大哥不想做我夫君?”
“不,不是,我,不是……”
木锋的样子实在有趣,脸红的像喝醉了一样。
“木大哥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还是说你不喜欢我?”
“不,不是的初小姐,我其实,其实,但是,……”
他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一个劲地给李衍使脸色。
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瞧他做什么?与他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要他做我夫君,再说了,也是为了任务吗。”
“什么叫和本王没什么关系?”
李衍悠悠的声音带着冷意,我不禁一哆嗦,偏头看向了他,顿觉不妙。
真该死!心中暗自骂了自己几句。
这木锋是李衍的人,我怎么能说和他无关这种话?
得赶紧解释才行!
我忙殷勤地起身替他擦拭衣物。
“不是说和殿下无关,这事还得殿下同意不是?主要是为了帮殿下引出一个人。”
“什么人?”
他的语气怎么越发不对了?难道是我解释的不够具体?
算了,还是先回答他吧。
“韩梓绝。”
“韩梓绝?那个扬州城外的山贼?”
他看来是听过这个韩梓绝的名声,那我解释起来就方便多了。
“韩梓绝可不是一般山贼,她可是个绝色美人……”
“韩梓绝是女的?”
木锋惊讶的语气传了过来,被李衍一个眼神瞪老实了。
他今天怎么对木锋这么凶?真是奇怪。
我还在思考他的性情突然变化是何原因,就听见了一句:“她是个绝色美人,然后呢?”
然后呀……
“她手下的山贼看上去不成章法,但其实足有万人,并且韩梓绝其实是韩忠的孙女。”
“韩忠?”
李衍眼底的惊诧再也掩饰不住,想来韩忠二字的影响力确实巨大。
“就是昔日威武大将军,世人皆以为韩将军没有后代,但其实韩家军心腹都知道韩梓绝是韩家血脉。八年前韩家军因为西南之战惨遭牵连,韩将军战死,韩家军分崩离析,有百人跟随当时仅十三岁的韩梓绝辗转来到扬州城外,占山为王,很快就扩大成了万人。此外,还有散布在江南各个山头的近十万韩家军,皆听令于韩梓绝。”
韩家军与初家军,一个镇守北关,一个护卫西南,瞧上去少有交集,但阿爹与韩将军偶尔会有书信往来,我也从阿爹那里知道一些韩家军之事。
至于这个韩梓绝在扬州做山贼,倒真是前世意外所知。
我那时虽说窝在柳府不怎么出门,但偶尔会跟随柳盈盈去城外祈福上香。
那日我照常在山下等柳盈盈,碰巧瞧见一支迎亲队伍被韩梓绝带人劫持,看见了她身上佩剑,才知道了她的身份。
后来方听说她是扬州一带谈之色变的山贼,专门劫持新婚花轿,将新人掳了去,想来是抢来做自己的压寨夫君。
如果能把她手下的人收为己用,那对李衍夺权,将如虎添翼。
况且,韩家军虽说打了一次败仗,但在西南一带颇具威望,即使十年过去,依旧是百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