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祝妙柔往前膝行了两步,哭道,“我,我不是,我没有啊。”
周乘羽低着头,涨红着脸道:“妙儿,我……既然已经被发现,不如,不如就定了吧?祝大人,祝大人,我愿意娶妙儿,我——”
“住口!”祝勤还不知道周乘羽的身份,“你算什么东西?你可知道她是永嘉伯府定下的媳妇?”
今寻初心下一动,她得再添一把火,要是给祝勤知道周乘羽是云麾将军的儿子,保不齐也愿意将错就错,把祝妙柔许给周乘羽。
她可不会让祝妙柔嫁过去享受荣华富贵。周乘羽这一条路,今寻初必须斩断。
于是今寻初道:“父亲,您别骂大姐姐了,想来也是大姐姐一时糊涂。她定是被迫的,大姐姐你说是吧?”
祝妙柔跪在地上,衣领大敞着,看上去跟她素日里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样大相径庭。她一接触到今寻初那如星夜般深邃的眸光,便知道自己遭了算计,手心狠狠攥紧,指甲差点没把自己掐出血来。
今寻初定是知道自己陷害她了,又不甘心她抢走韩嘉述,这才伺机报复!
贱人,那些东西本来就该是她的!今寻初能活到如今,根本都是她祝妙柔的恩赐了,居然还不知足。
可哪怕祝妙柔知道今寻初的问话是个陷阱,也不能不答。但她若说自己是被逼的,周乘羽肯定会生气的,可若说自己是主动的,那岂不是更糟吗?
她可不能失了永嘉伯府啊,待韩嘉述继位,她就是伯爵夫人呐!
几番思量下,祝妙柔心一横,这个周乘羽好哄得很,等她脱困了再挽回就是,可若是没了永嘉伯府,那她就惨了。于是她道:“我是被迫的,我和他什么都没有!这人是云麾将军的长子,前儿在思懿郡主的花宴上瞧上了我,仗着权势要强迫我,我不肯,他就扬言要杀了我姨娘,今日翻墙来就是行凶的,我怕我姨娘丢了性命,这才与他虚与委蛇。父亲,我是清白的!”
好一个为母着想、宁折不弯的祝大小姐,这话说出来,竟全成了周乘羽的错了。
周乘羽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啊妙儿,你与我不是早就情投意合了吗,你说过非我不嫁,而且我们早就——”
“你别想污蔑我,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祝妙柔赶紧拦住周乘羽的话。
今寻初暗自摇了摇头,祝妙柔这般反应,也算是聪明了。可她若肯放弃永嘉伯府的钱财权势,选择周乘羽,那还有机会,但她既说自己是被周乘羽所逼,又说自己还是清白之躯,就两边都不讨好。她选前者,祝勤会为了大将军的权势包庇她,可她选了后者,就不得不承受祝勤的怒火和永嘉伯府的问责了。
今日今寻初就得把周乘羽这条路给祝妙柔断干净,而且,不会让祝妙柔有一块好皮地出栖兰阁的门!
“哼,将军府可真是好大的权势!”祝勤一听周乘羽的身份,心里就转了好几个主意,但还是生气,“但什么事你不能来找我这个做父亲的商量吗?用得着你拿自己施缓兵之计?丢人现眼!”
祝妙柔只一味地哭来装可怜,周乘羽也不说话了,大抵是在想祝妙柔为何要那样说。
眼下不是他们二人在一起的好机会吗?
难道祝妙柔根本不爱他?
祝妙柔以为自己一番话已经脱了罪,暗自舒了一口气。她偷偷横了祝嫣柔一眼,等过了这阵,她要叫今寻初和祝嫣柔这两个小丫头好看!
今寻初暗笑,道:“大姐姐真是受委屈了,这个登徒子绝不能轻纵。但若此人是个寻常小贼,也不难料理,只是此事涉及周将军府上,依女儿看,还是好好商议为上。否则大姐姐蒙冤不说,得罪了周将军,于父亲也不利啊。”
闻言,祝勤这才正眼看了今寻初。只见他面前站着一个纤瘦修长的标志人物,衣着素净,不施粉黛,眉眼低垂,知书达理,好一副出水芙蓉的绝世面容。
这么些年,祝勤都不曾关注过今寻初,不想他这二女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祝勤咳了一声,碍于还有外人在,他斟酌了用词,道:“初儿说的不错,是该妥善处理。”
“那不如就把事发时的情况说一遍,也好利于我们跟将军府交涉。”
祝勤赞许道:“嗯,你既然听见了,那就说吧。”
“这种事情……”今寻初作出一副尴尬模样,对采薇道,“还是采薇来说吧,我当时站得远,并未听清。”
祝勤这才反应过来,叫今寻初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讲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合礼数。他道:“采薇,还不快说!”
祝妙柔心一紧,不能说啊!
但采薇已经开口了,她吓得跪在地上:“奴婢也只听见几句。当时奴婢跟在三姑娘身边要送她回院子,忽而听见……听见那种声音,那男子还叫大姑娘……”
“嗯?说啊。”祝勤不悦道。
采薇把头埋得更低了:“那男子叫大姑娘‘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