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做什么,三百两我并未随身携带,不过这玉佩还值些钱,你拿去当了给她吧。”说着,周乘羽扯下了腰间的玉佩。
祝妙柔接过那玉佩一摸便知是好东西,远远多于三百两白银的价,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个声音就道:“是大姐姐吗?大姐姐深夜在此做什么?”
是今寻初的声音!
祝妙柔一惊,赶紧低声让周乘羽快走,自己慌慌张张地穿衣服。周乘羽也不是傻子,立刻就要翻墙跑,但祝嫣柔已经带着采薇冲了出去:“站住!你是谁,敢夜半私闯官宅!”
其实祝嫣柔听了这么一会儿,早明白了是祝妙柔脚踏两条船,变着法问周乘羽要钱,还恬不知耻地与人无媒苟合。因为自家姨娘的关系,她素来跟祝妙柔不对付,让采薇上去拽住周乘羽,自己大喊道:“来人啊,抓小偷啊!祝府进贼了——”
一嗓子喊完,她又抓住想跑的祝妙柔:“大姐姐,你怎么慌慌张张的?你跑什么?我原不知你在这府里竟过得这样惨。你和这个人深夜在此,不会是……”
“不是!不是的!”祝妙柔的聪明都不是正途上的,现下偷情被抓,更是脑子一片空白,“都是误会,三妹妹,你看错了。”
“我看错了,那二姐姐和采薇也看错了?要我说,还是到父亲面前说清楚才好,免得污了大姐姐你的清誉啊。”祝嫣柔的话满是阴阳怪气,她力气比祝妙柔大,硬是揪住祝妙柔不肯放手。
今寻初眼看着祝妙柔要把玉佩丢开,她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把玉佩给祝妙柔揣好:“大姐姐掉东西了。”
看来祝妙柔贪财归贪财,关键时刻还是想的清楚。这玉佩落在她身上就成了二人私通的证据,哪怕再值钱,祝妙柔也不能要。
但今寻初偏要她收好了。
“这不是我的,不是!”祝妙柔这下是真哭了。
“我眼看着从大姐姐身上掉出来的,怎么会不是大姐姐的呢?我可用不起这么好的东西。”今寻初淡淡道,“这位公子,你深夜私会我府之人,还请留下来,说个清楚。”
周乘羽自小随父亲在军中做事,也是见惯了阵仗的,可不知是心慌还是什么的,竟被今寻初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弄出一身冷汗,只觉得今寻初的语调里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视。适逢家丁丫鬟闻声而来,周乘羽腿一软,竟然地倒在地上,把拉着他的采薇压了个好歹。
栖兰阁。
周乘羽和祝妙柔被捆着跪在地上,今寻初和祝嫣柔站在两人身侧,其余姨娘下人更是压了满满一屋子。祝勤坐在上首撑着额头,一副恼怒的样子,怒叹了几口气后一拂手,就把许宁微才奉上来的热茶掀倒在地,姨娘魏寄蓉赶忙上前讨好,给他按摩太阳穴。
可那茶水差点没烫到许宁微,今寻初眼眸一凝,就要上前。许宁微却过来拉住今寻初,朝她安慰般地摇摇头。
她母亲总是这样,不争不抢,什么委屈都受。她固然是心疼母亲的,但现在也后悔了,上辈子是真不该听许宁微的话忍气吞声,一味的退让只会逼死她们母女。
现下也是,栖兰阁是她们母女的院子,破旧不堪,祝勤素日里根本不会踏足,今日也只是因为栖兰阁离祝妙柔偷情之地最近,所以一行人才移步其中。但即便如此,在众多下人并周乘羽这样外男面前,祝勤也没给许宁微一个体面。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站到一旁。接着便听祝嫣柔道:“爹,我方才本是去探望二姐姐的,却遇着了不知哪来的一条野狗,差点没咬坏我。二姐姐闻声而来赶走了野狗,正要送我回去,却不料,没走多远就听见大姐姐的声音。她,她和这个人正……哎呀,真是羞死我了!”
祝嫣柔才貌都比不过祝妙柔,但关键时刻也还是有点用处。今寻初在祠堂拉拢了祝嫣柔,就是指望她和她姨娘魏寄蓉能跟祝妙柔母女斗。
“老爷,这叫什么事儿啊!”魏寄蓉娇嗔道,转而又假意冲自己的亲生女儿祝嫣柔生气,“你说你也是,你没事跑去看你二姐姐干什么,生生闹出这么大一通事,简直叫全家人难堪!”
“娘,我……”
魏寄蓉道:“闭嘴。”
她这番话是指桑骂槐、以退为进,虽说是祝嫣柔发现了并喊了人来,但犯事的毕竟是祝妙柔,全家上下难堪,自然也是祝妙柔害的。然而,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保不齐祝嫣柔这个目击者也要遭到祝勤的迁怒,与其等祝勤发作,还不如魏寄蓉自己假意骂上两句,把苗头往祝妙柔身上引。
今寻初哪里会看不明白,也乐意添一把火:“父亲恕罪,女儿也是听见三妹妹的叫声,这才擅自出了祠堂。但救下三妹妹后,却听得暗处似有人声,怕是什么歹徒劫匪,谁料,竟然是……”
几人的话都说得委婉含蓄,但祝勤哪里会听不明白。即便是聋子,看见祝妙柔和周乘羽衣冠不整面色潮红的模样也该懂了,故而祝勤一拍桌子,暴怒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许宁微闻言,忙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