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送妹妹回去吧。”
祝嫣柔被今寻初哄得开心,以为她是有求于自己,那点子害怕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伸手道:“那我这伤口可怎么算!”
“三妹妹,你这不是难为姐姐吗?我总不能看着你把炭火烫我脸上吧?”
祝嫣柔一听今寻初没让步,竟找不出话回她。可毕竟她做梦都想当嫡女,于是几人走了两步,她又道:“二姐姐,让你免罚总要有理由吧?今日爹就在我娘那儿,但要怎么同他说呢?”
娘?什么娘?许宁微才是她名义上的娘,魏寄蓉不过是奴婢。也是许宁微地位太低,纵的这些人全然不把她这个正室嫡母放在眼里。
今寻初心里发笑,面上却道:“有错当罚,有功也当赏。这么着吧,我们从小道上走,三妹妹回了凝香院,便说你撞见了外边钻进来的野狗要咬你,你叫了起来,我在祠堂听见,就跑出来将野狗赶走,救下了你,如何?”
祝嫣柔才听了今寻初画的大饼,自己的脑子又不够用,自然是今寻初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当即就道:“好!”
真是蠢货,扯谎便扯谎,何必真的走小路?今寻初诓她走小路,不过是想让她撞见祝妙柔偷情罢了。
三人便真的绕过祠堂前的正路,顺着祠堂靠墙的林荫小道往凝香院走。此处几乎没有人来,都是高高的树林,连石子路也被深草盖了不少,墙边更有几个狗洞,说有外边的野狗钻进来也不算稀奇。然而今寻初想的却不是野狗,而是祝妙柔。难怪祝妙柔跟云麾将军的儿子约在此处,这儿可真是谈情说爱、颠鸾倒凤的好地方啊。
前世,祝嫣柔是把祝勤、魏姨娘、许宁微等人并一干奴婢都引了过来,才闹出了让祝妙柔逃跑的大动静,现下她们过去,只怕两人还亲热着呢。
果不其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并男女粗喘声传了过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楚。
“宝贝,你可真是想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跟永嘉伯府的定了亲,就不要我了呢。”
“怎么会呢?你也知道的,我心爱于你,只不过是迫于永嘉伯府的权势,才不得不点头。”
祝嫣柔惊了,一下子红了脸:“这……”
“嘘,”今寻初悄声道,“别惊动他们,黑灯瞎火的,万一是歹徒怎么办?”
祝嫣柔虽然蠢,但还没笨到傻子的程度,且不说这声音一听就是祝妙柔的,单论“永嘉伯府”几个字,也知道那女人是谁了。
“可……”她以为今寻初还不知道是谁,想提醒今寻初。
今寻初可不想她贸贸然冲出去,得几个人多听一会儿把柄才好,不然闹到祝勤和永嘉伯府面前,祝妙柔又要颠倒黑白了。于是今寻初直接捂住了祝嫣柔的嘴,一个眼神扫过去,刚要开口的采薇也闭嘴了。
只听昏暗的林子里,那云麾将军的儿子周乘羽一边动作一边道:“他们也真是欺人太甚,你爹为了钱,就这样把你卖了?也就是妙儿你善良,换了我,我早跑了!妙儿,不如你我私奔吧!”
“这……这怎么能行?”祝妙柔勾搭他本就是为了钱,怎么可能私奔,“我爹虽贪恋永嘉伯府权势,可他养我一场不容易,再说了,我跑了,我姨娘可怎么办?她在这府里常受欺负的。”
受欺负?她姨娘邓连璐心机那么深,连最得祝勤宠爱的魏寄蓉都斗不过她,怎么可能受欺负?受欺负的是许宁微这个正室好吗?
“妙儿,你就是心软。你在府里受委屈了。”
可见,祝妙柔平日给周乘羽塑造的便是这样任人欺凌的小白花形象。她哭道:“我有什么好委屈的,有周郎这样才貌双全的郎君疼我,再苦我也不怕。只是,我虽是被迫与永嘉伯府定亲,可我二妹妹一贯看不上我,昨儿竟想要把我淹死,幸而我福大命大,不然可见不着周郎你了,呜呜。”
几滴眼泪把周乘羽的心都剜疼了,他忙道:“妙儿不怕,我定救你出去,我回去便同我母亲说,叫她来提亲。”
没韩嘉述前,祝妙柔的确打的是嫁给周乘羽的主意,但韩嘉述日后要承袭永嘉伯府的爵位,这么一比,周乘羽虽也是贵族子弟,却也落了下乘。祝妙柔还不肯放手,无非是图他的钱财:“你怎么说呀,我父亲不过任一个从五品下的闲职,如何匹配得上你?便是令堂亲自上了门来求亲,但永嘉伯府那边又怎么办?要他家收手,可不是好办的。”
“那可怎么办啊?妙儿你当初怎么想的,怎么救了这样的人?”
祝妙柔略微尴尬,她根本就没救过韩嘉述,她抢的是今寻初的功劳。她娇泣道:“活生生一个人,我实在不忍心见死不救。但我听说,那永嘉伯爵夫人是个爱钱的,若是我能拿出一些孝敬,或许他们便愿意放过我了吧。只是,我和我姨娘哪有钱,便是再多的钱,大概也不够永嘉伯府修个门吧。”
周乘羽上了祝妙柔的当:“我出钱,多少我都出!”
祝妙柔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可,可少说也得三五万两银子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