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白弃摸了摸衣袖,颇为不自在道:“是不是有些奇怪?”
少年鼻若悬梁,唇若施脂,一双眸子澄净清澈,不染纤尘,在烛光下流转着溢彩光辉。
他的墨发披散至肩后,身穿着与平时素雅白衣不同的明媚鹅黄衣服,就连身上那股清冷疏离的淡漠,都被冲淡几分。
神情内敛乖巧,外貌却张扬明艳,配上夺目的鹅黄服饰,少年美的雌雄莫辨,带着锐利的攻击性,勾人心魄。
为什么说是少年?
那是因为白弃穿的不是女饰服装,而是男装。
白弃房间的衣服全湿了,他又长的比较高挑,乌施和纪隐云的女装他穿不了。眼下外头店铺又都关门,根本买不到合适的衣物,乌施只能买下乔秋远的新衣,让白弃先将就着。
想到乔秋远狮子大开口的要价,乌施就心疼的慌。
一锭金!足足一锭金!
乌施还记得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乔秋远面上纠结不舍,唇角却是隐藏不住的笑意:“不行啊乌师妹,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新衣。”
乌施:“多少钱,开个价。”
乔秋远笑意更甚:“一锭金。”
乌施大惊失色:“乔师兄不如去抢?”
乔秋远耸了耸肩,故作遗憾:“乌师妹不要就算了。”
“等等!”
乌施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递到他手中,咬牙道:“我要。”
毕竟白弃热的开窗,更她有莫大的关系。
乔秋远收起金子,弯起双眼,上扬嘴角道:“爽快,袖子里随时放着一锭金,我就知道出门在外,掌门师叔定给了你不少银两,区区一锭金,对于乌施师妹不过是轻轻松松。”
乌施扯出假笑,催促道:“快拿衣服。”
乔秋远忙不迭的从衣柜拿出衣服,递到乌施手上,目送着她毫不留情转身的背影,微笑送别:“师妹慢走,常来光顾啊。”
乌施当时心底气的想骂人,但忍了下来。
不过,乌施万万没有想到,这衣服竟难得与白弃如此相称,远远望去不似个穿着男装的姑娘,竟像个清隽矜贵的少年。
说真的,要不是白弃没有喉结,她当真以为白弃是生的漂亮的男子。
所以,乌施虽不喜欢白弃,但审美观还是正常的,她摇摇头,捧着碗道:“不,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白弃眸光微敛,不知在想什么,缄默无言。
“快喝吧,”乌施微抬下颚,眼神瞟向自己对面的姜汤,示意他坐下,“纪师姐送来的红糖姜水,一会儿凉了,就不能驱寒气了。”
坐到乌施对面,白弃捧着姜汤一口饮下,咕咚咕咚几声,碗里糖水见底,胃里暖暖的,又辣辣的。
他将碗放到桌子上,乌施又给他倒了点茶水,道:“有点甜了,喝点白开水,解腻。”
这厢乌施还在小口抿着姜汤水,那厢白弃白弃“嗯”了一声,又是举起碗咕咚咕咚,将水饮完。
乌施:你喝这么快,会显的我很慢。
见白弃拿起符书,乌施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姜汤,问道:“饿不饿?”
白弃将书放下,点点头:“有点。”
少年的眸底带着对食物的渴望,乌施嘴角漾出一抹浅笑,道:“向小二要了点膳食,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客官,您的饭菜好了。”
乌施将碗放下,起身去打开门闩,“嘎吱”一声,门开了。
外头的伙计是个中年男人,个不高,看起来老实宽厚,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素一荤一汤,还有粥和点心。
是刚刚来送热水的伙计。
乌施给他让出道来,道:“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
“得咧。”
伙计将菜放到桌子上布好,拿着托盘便要离开。
“稍等一下,”乌施叫停了他,从袖子里拿出几块碎银放到他的手上,道谢:“辛苦了,多谢。”
伙计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谢道:“举手之劳,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乌施将他送到门口,便要关门,那伙计却犹豫片刻,转身认真盯着乌施,压着嗓音问道:“客官何时走?”
乌施感到奇怪:“大概还要等上几天。”
水鬼还未抓住,谜团还未解开,一时半会儿大概是走不掉。
伙计面容严肃,劝告道:“那客官这两日定要同同伴呆在一起,少单独走。”
乌施:“为何?”
伙计朝左右两边望了望,走廊点着灯笼,空无一人,他才安下心,继续道:“姑娘不知,每到月中,这客栈总会失踪一个人。失踪的都是那些单独居住的不起眼的客人,客栈人流量大,旁人不知,我在这里工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