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早回来,听一个西迟家的人说的!”
墩子怕赵德福不信,还特地交代了消息来源。
“夜里他们老婆汉子俩在屋里睡觉,一个蒙面人推门而入!”
“那蒙面人手上拿着碗口粗的大棒子,上来二话不说就下黑手!”
“迟红云疼的当场就晕了过去,据说报案都一天了也没找到凶手。”
“哎?你怎么不高兴?”
墩子不满赵德福面无表情,试图从他脸上瞅出点什么。
赵德福扯了扯嘴角,无奈地道:“你这消息是二手的,一手的昨天你睡的跟死猪一样时我就知道了。”
“加工那么清楚别人还以为你在场呢。”
“你不知道吧?”
“我还知道迟所长昨天光着屁股在道上遛鸟。”
“什么!”
墩子大为震惊,不信。
公家人的体面呢?
看赵德福的脸色不像作伪,顿时痛不欲生:“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赵德福安慰他:“你什么也没错过,挺好的。”
但凡墩子当时还能站起来,准会跟霍元义一起挑战章大舅。
到时候躺下的就是俩了。
“我还有一个消息!”
墩子很快振作起来,试图挽回尊严。
“这事你肯定没听说!”
赵德福不会串门,章文卿也不爱打听家长里短,村里的事他们反而往往最后知道。
“那天偷听我们说话的高富贵你还记得吧?”
“四婶说他被大檐帽抓走了!”
赵德福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淡淡哦了声。
墩子急了,“不是,你怎么还不吃惊?”
传闲话的最怕碰上这种人,你说什么他都跟没听懂一样。
没劲!
“意料之中的事我吃惊什么?”
彩票的事,就是个套。
他们做成了,以高富贵的贪婪肯定会动心。
只是赵德福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抓他的是公安还是工商?”
墩子一愣,讪讪道:“我没问。”
村里只要穿制服的都叫大檐帽,有的人根本分不清工商和公安。
赵德福叹口气,“我估计是工商。”
要是公安就好了。
不过那样难免会带出他们来。
墩子忍不住了,“你怎么一副知道的比我还多的样子。”
赵德福哈哈笑了,“这不明摆着的事吗?”
高富贵是奔着发财去的,肯定没他们良心,会把空奖设置的很多。
作为抓奖的重中之重,大奖他更是笃定高富贵不会让人抓走。
别小看现在的人,某些事他们无师自通。
被吸引过去的人少还好,一旦多了,你猜他们净抓到些不值钱的毛巾肥皂是什么表情?
等到最后如果大奖不出现,或者托被人看穿了,积累的不满立刻就会爆发。
工商举报绝对是轻的。
高富贵后路再好,能从赶集的人手里逃脱,还能从工商手里逃脱?
抓奖这种新事物,以前从没出现过。
接到举报立刻就会引起工商的重视。
定义为诈骗也好,赌博也罢,高富贵绝对会受到严惩!
但因为法律没有具体的相关规定,工商反而不会抓着赵德福等人那次不放。
民不举官不究嘛。
他们那次可是实实在在抓了大奖出去。
就算高富贵非要把他们攀扯进去,赵德福也不怕。
出面做事的根本就不是他们。
出主意了?
谁证明?
最后顶多口头教育两句。
前世高富贵设局诬陷他侵吞集体资产,今世赵德福就还他一个倾家荡产。
公平合理。
墩子听赵德福给他分析完,佩服的五体投地:“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坏呢?”
“带带我!”
“滚!”
又隔了天还没见霍家开门,赵德福不放心又去章大舅家看情况。
也不知道细妹找到地方没。
他舅不会把人治死了吧?
活了两辈子赵德福都不知道他会医术。
“舅妈!”
章大舅家前面的拐角处,有个女人抱着孩子站在那里。
赵德福支着车子看半天,越看越眼熟。
最后他干脆叫叫试试。
女人转头一看,低下头匆匆就要走。
“我啊,德福啊!”
她这一回头,赵德福反而把人认清了,立刻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