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拿卡要,你这是旧社会兵痞的作风!”
陈四爷气的直拍石桌。
“快拉倒吧,兵痞会送螃蟹给你吃?”
赵德福不理会他,大步往外走。
这老头今年就没了,还往肚子里灌烈酒。
老村长都喝地瓜烧。
正好自己前世习惯了烈酒,拿回家一举两得。
“晚上再送点过来。”
踏出门槛的瞬间,陈四爷忽然在背后道。
还想吃?
赵德福摇摇头:“没了。”
螃蟹大寒,病人不适合多吃。
再说也不看看赵家几口人,一人一只就没了。
陈四爷沉默了一瞬,幽幽地道:“你是真不着急娶媳妇啊……”
人年纪大了就这点不好,是个熟人就催婚。
赵德福不知道陈四爷驴头不对马嘴的怎么突然想到这茬了。
“放心,迟早会有的!”
前世是不知不觉年纪就大了,慢慢也就死了心。
这辈子也许能抢救一下?
正是好年纪。
回家路上,他思索死陈四爷的病情。
他不知道陈四爷得了什么病。
也不见吃药。
只知道人一年比一年瘦,今年夏天突然就没了。
更像是心病。
“是不是劝陈汀带他去县里检查检查……”
到家之前转了个弯,先去霍家把霍元义晚上不回家的事说了。
霍家院子很大,石锁,练功桩都有。
细妹一身短打,正在那儿埋头苦练。
也不知道假想敌是不是霍元义,拳脚生风。
“受伤了!?”
然而听了赵德福带来的消息,回屋匆匆穿了衣服就走。
连章大舅家在哪都没问。
……
晚上,赵玉兰回家又是欢呼雀跃。
吃饭的时候频频拿眼看赵德福。
自从这次大哥回家,她感觉自己的生活质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不,大哥干脆就一辈子别再出去上班了吧?
“等等。”
赵德福想起陈四爷中午的话,吩咐赵玉兰:“你把鱼给陈家送一条过去。”
他们家买不起冰箱,确切点说村里都没人买得起。
鲜鱼只能一顿下锅,然后慢慢热着吃。
章文卿只端上来一条。
闻声看他一眼,耷拉下眼皮当没听见。
“我吃完再去。”
赵玉兰贪吃的毛病没治了,举着螃蟹腿示意赵德福等等。
赵德福举起筷子吓唬她,“快去,等你吃完都凉了,再说你吃完别人不也吃完了?”
“不会啊,”赵玉兰嘟囔道:“咱家吃饭早,陈汀回去要自己做饭。”
“等我吃完刚刚好!”
最终在赵德福的恐吓下还是屈服了。
“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
她悲愤地趿拉着鞋端盘子跑了。
“什么话!”
“没大没小的。”
赵德福又好气又好笑,“我是你哥!”
陈家就陈汀应门,他和赵德禄上门终归是不如小妹方便。
这明明是孝敬四爷的。
咦?
也许中午陈四爷是替闺女索要螃蟹呢?
可惜没了。
小姑娘家家的也不能惯着啊!
嘴吃刁了变得跟赵玉兰一样馋怎么办。
“德喜,吃鱼!”
赵德喜休息一天一夜已经有了精神,他还照顾孩子一样夹过去,顿时引起不满。
……
清早。
赵德喜非要去上学,谁说也不好使。
落一天课都跟要他命一样,何况住院这些日子。
赵德福不放心,把他送到学校才回来。
回来就看到墩子神神秘秘蹲在他家门前。
他脸上还带着宿醉的惨白,精神却异常亢奋。
“哥!”
“一手消息!好消息!”
赵德福看他自行车还在身边,应该是才从章大舅那回来。
“你昨晚醉的都回不来了啊?”
“谁醉了?”
“我那是睡了!”
墩子的嘴一如既往的硬,不满地道:“我说我有好消息!”
“行行,那你说吧。”
赵德福可有可无。
这小子和他分开,满打满算也就回来的路上有功夫,能听到什么好消息?
“迟红云的腿被人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