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
“卖鸡蛋?”
卖麻辣小海鲜只不过一时兴起玩玩,深思熟虑之下,他能给出的也只有这样的小建议。
其实这年头卖几个鸡蛋也能给你打成投机倒把。
但东西少,不值当抓的,一般没人较真。
墩子感兴趣地问:“能赚多少?我妈存了一抽屉呢。”
赵德福也不确定,“一个赚几分钱吧?”
霍元义迅速算了笔账,“一个就算三分钱利润吧,十个三毛,一百个三块……一万个就是三百。”
“三百!”
墩子惊呼一声:“我家两年也赚不了这么多!”
“这买卖能干!”
“呵呵,”霍元义冷笑着泼了凉水:“你妈要攒多少抽屉才能攒够一万个?”
他脑子确实活泛,听赵德福开了个头就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我们还得挨家挨户收鸡蛋去。
“那算了吧。”墩子缩了缩头。
挨家挨户收鸡蛋多丢人,不务正业免不了还得挨他爹一顿打。
“也不一定要一万那么多,”赵德福乐呵呵地道:“我们卖上一百个两场电影的钱不就出来了?”
都没做过买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先试试。
要说一万个心虚,一百个真没什么心理负担。
看见有人抓大不了丢下就跑!
“算了吧,就咱仨一趟才带几个鸡蛋,得多久才能卖够三百块钱的。”
“没意思。”
未来的县首富霍元义看不上这种小买卖,懒洋洋地摆手。
赵德福气的又想笑,这厮连一块钱都拿不出来,口气贼大!
“吆,三百块都看不上,这说什么呢?”
有人替赵德福怼了霍元义。
这人老远听着他们仨钱钱钱的,感兴趣地凑了过来。
赵德福一看,是同村的高富贵。
他家是外来户,和村民们不算亲近,高富贵又看霍元义天天不上工不顺眼,时常说几句酸话。
亏得他能厚着脸皮凑上来。
“关你屁事。”
墩子毫不客气地反怼了回去。
赵德福伸手拦住了他,“都一个村的,吵吵什么。”
“叫人看见了笑话。”
高富贵高兴了,“看看,还是德福会说话。”
他从耳朵后面取下根烟卷,“德福你抽不抽?”
赵德福委婉地拒绝了。
他看了看满眼都是算计光芒的高富贵,在心底无声冷笑。
这人跟他有仇。
上一世回来没过多久,老村长安排他做了大队会计,高富贵后来九几年的时候做局设计污蔑他侵吞大队钱款。
“我其实还有个赚快钱的法子。”
赵德福清清嗓子,缓缓道。
墩子立刻来了兴致,“快钱?有多快?”
霍元义则是更关心能挣多少。
挣得少了,在他看来简直不叫法子。
“两天吧,我包你们两天就赚到三百块,最少。”
“两天三百!?”
惊呼出口的却不是墩子而是高富贵。
被抢了风头的墩子狠狠瞪他一眼。
高富贵全然没有察觉,催促赵德福道:“说说,什么法子两天就能赚三百块?”
赵德福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抓奖。”
抓奖流行于九十年代,到时候全国各地都有抓奖狂潮。
大奖什么彩电摩托车小汽车应有尽有。
末等奖也会设置点肥皂洗衣粉之类。
只要两块钱,吃亏上当买回家。
当然,视主办方的正规程度而定,也确实有一少部分幸运儿占到了便宜。
墩子疑惑地道:“什么叫抓奖?”
赵德福就详细地给他们解释了抓奖的操作跟流程。
“这怎么听起来跟赌似的。”
高富贵越听越不对劲,发财的心思淡了大半。
公然聚赌被抓到了可是要坐牢的!
“跟赌博不一样,”赵德福耐心给他解释:“赌博越赌越大,最后倾家荡产也是有的。而我们弄这个抓奖,价格都是定好了的,比方说一张奖券五毛,谁也输得起。”
高富贵不服气地道:“那要是一个人多买呢?他买它一百张!”
赵德福笑道:“这就关系到奖品的设置了,我们可以保证他这一百张票大多数都是有奖品的,最后顶多就是赔点。”
他话风一转,“而且也不一定就赔,买的越多中大奖机会越大,说不定这人还中大奖了呢?”
“你想想他不得高兴死?花点小钱幸福感爆棚,多值啊!”
高富贵被他绕的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