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霰不再过多留恋,转身离去。
“阿霰——”
身后有人抱住了她,是元瑾。
“阿霰,我听宫人说西角得桃树突然回春开花,我就知道是你,我放下书卷就跑来了,一路上听宫人们又说桃树开始枯萎了,我生怕赶不上,还好你还在。”
元瑾的身体日渐强壮,青霰轻轻扒拉,居然还挣扎不开。
“殿下,放手,这样实在有违礼法。”
“我不管,你上次离开后,我有按照你留的话好好念书,我又在好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子,可我很想你,你就让我抱抱好不好?”
“殿下……我并没有许诺你什么,那只是我的建议。”
青霰挣扎开,认真的看向还在试图撒娇的元瑾。
“阿霰,对不起,我不抱你了,那你陪我下棋好不好,太傅过几天要考的,那个残局太难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
“殿下大可……”
“好不好嘛,青霰……”
青霰实在抗争不过元瑾,只好随着他去了书房。
“阿霰,你看这局残局,是不是真的很难?”
残局确实很难,青霰端详了好久,才落下一字。
“阿霰,真厉害,原来走这里就可以解掉现在的僵局!”
元瑾盯着棋局,欢喜雀跃的神态简直令人心动。
青霰陪着他下了许久,见棋局有所缓解,将手中的棋子抛回原处。
“殿下,棋局现已解开,我就不在多留,三皇子估计也快结束和陛下的谈话了,我得离开了。”
青霰一起身就见元瑾那本来明朗藏有笑意的双眼瞬间失去神采,满脸都是难过、委屈。
“难道你就这么怕兄长?连一点点陪我的时间都没有?”
“殿下,那是我的责任。”
“阿霰,难道就因为兄长是拔出刀的人,倘若我是拔出刀的人呢?你会不会多分一些关心给我?我是不是也会成为你的责任?”
青霰实在无奈,元瑾就是在无理取闹。
“殿下,你该明白道理的。”
“阿霰,你就陪我下完这一局,就这一局,好不好?下完这局,你就去找兄长,去完成你的责任好不好?”
元瑾眼角泛红,眼泪欲流不流,颤抖的尾音听得青霰实在揪心,好像自己要是拒绝了真真的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
元瑾见青霰又重新坐下,破涕为笑,将挂在眼角的泪珠擦去。
“阿霰,我们继续。”
青霰只专心落子,不再与元瑾搭话。但好像对于元瑾来说,只要青霰是陪着自己的,不论她和不和自己讲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一刻,青霰是属于他的。
“阿霰,偶尔下一下棋,也挺有意思的吧。”
青霰手中的棋子滑落,惊动满盘,她惊诧的看向元瑾,张着嘴,却没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阿霰,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还是你不舒服?”
青霰逃也似地甩开元瑾的手,完全不管身后人的呼唤,离开了皇宫。
那一瞬间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数百年前也有人这样对她说过。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青霰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心口没由来的疼,比万箭穿心更难挨,比虫蚁蚀心更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