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霰没做他想。
“别,别哭啊,我才刚哄好两个,哎呀,别哭了。”
“我主人说我不是一把合格的武器,凭什么嘛,为什么要那我和你比较嘛……我和你又没有关系,凭什么嘛……”
岑泠还是将眼泪憋了回去,干嚎了两声以示不服。
“我们本就是一样的,只不过境遇不同,所见也不同。”
“所以,你是因为那位皇子而伤心难过的吗?”
“……”
青霰没做回答,看着远方,眉头皱起,生出几分忧愁。
“我想我应该和他们保持些距离的,人妖有别,不该走得太近。”
“妖?你不是刀灵吗?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妖?”
“记不清了,我的来历太久远了,也沉睡了太久,前尘往事都忘记了,说来也是可笑,和上一个缔约者的事也不记得了。”
“我看,明明就是你沉迷于和他们二人周旋,甘心忘记前缘的。”
青霰眼眸微眯,迅疾翻身,掐着岑泠的脖子将她按倒在地。
“咳,咳……咳,你想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除了元琮,元瑾也能看见我?”
青霰手上力道很重,饶是岑泠如何挣扎都逃不脱。
“咳……咳……你要掐死我了,先,先松手啊……”
见岑泠面色通红,青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过激举动,连忙收手退回原位。
“咳咳咳……气味,你身上有两个不同的人的气味……”
“当真?”
“我自化形之日起就能分辨各种各样的味道,如果我骗你的话就死的不明不白——”
岑泠激动地发了个毒誓,作为一把武器,不是在战场上杀敌折损,而是死的不明不白,实在是太过悲怆的结局。
“不用发这些誓言,只要不是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得来的消息就好。”
“切,我才不屑与去做这些腌臜事。”
岑泠完全就是一副凡人家的小女儿姿态,懵懂天真,直率惹人怜爱。
“行了,你离开太久,你主人会着急的,快回去吧,他就算说话难听了些,也是希望你能有所成而已。”
青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岑泠也立即跟上。
“那你呢?该怎么应对他们?”
青霰淡淡看了面前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器灵一眼,扬起一抹笑,潇洒转身离去。
“要是实在耍不掉他们,那就施法让他们忘记。”
“可你会受到反噬的——”
“那也是我的因果造化……”
岑泠明明记得第一次见青霰是穿着墨绿色的衣裳,怎么现在却喜欢上了淡青色的,真是难以理解。
青霰没有立即回去,四处游荡了许久,终于在皇城的秋叶都落干净了,风生寒意,冬衣加身的时候回到了元琮府上。
她去见了江南的烟雨朦胧,南海的日出磅礴,大漠的日落悲壮,也见了西南重山叠巘,风吹竹海,最后在雪山之下寻到一方白玉,新手雕刻,做成了两枚精致的玉哨,下了禁制,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哨声,显而易见是要送给元琮与元瑾的。
她站在廊下,摩挲着玉哨,思索该在什么时候送出去才适合。
“阿霰——”
青霰立即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偏头看向元琮。
“阿霰,那天醉酒是我失态了,你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殿下那日醉了,什么失不失态的,不过是梦罢了。”
“阿霰。”
“承蒙殿下挂怀,我这几天游遍山河,见过各地风物,觉得甚是新奇,日后契约期满到还想着再去看看。”
青霰避开元琮伸过来的手。
“阿霰,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话还没说完,传旨的太监就来了,皇帝有诏,元琮立即进了宫,青霰自然得跟着,只不过趁着皇帝和元琮谈话就离开了。
她慢悠悠地走着,就走到了追思台,曾经供奉她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来打扫,不过是文帝做给百姓看的。
她突然想去看看那颗桃花树,上次她是随便乱找的,这次是自己慢慢走过去,皇宫太大,她差点就迷了路,但好在最好还是找到了。
四时变换,桃树早就落叶了,空留了枯枝。
青霰一时兴起,对这桃树使了个枯木逢春的法术。
刹那间,绿芽催生,花蕾探头,徐徐风来,舒展绽放,恰似春来。
青霰驻足良久,恍惚想起和元瑾的第一次见面,嗤笑一声,拂袖加速了桃树的生长。
一时之间,花瓣坠落枯萎,绿色的果子探出头来,长大,成熟,消弭,最后叶片慢慢泛黄,北风一吹,还不曾落地就消融了。
不过一场幻术重演,终究做不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