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在此刻都化作从天而降的雨点,可能蒸发,可能和其他什么一起流入管道。
清晨的城市被大雾笼罩着,人影稀稀。
陆远舟鬼鬼祟祟地摸进别人的教室,站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手里的信纸放进抽屉又被拿出,最后还是夹进桌上的语文习题本里。他拍拍手,好像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在楼梯口和喻槐安撞了个正着,毫不心虚得同他打招呼:“这么早?”
作为保送生,也不用参加高考,但每天来学校的时间比所有人都早。陆远舟猜不透他来学校的目的是什么,每天见他都是无欲无求的状态,换作是自己的话早就满世界得游玩享乐。
喻槐安也好奇他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但只冷漠得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什么也没说。
江雀走进教室的第一件事不是晨读,也不是复盘昨天的学习成果,而是睡觉。她是天生的长时间睡眠者,寒冬之下的读书声只会让她更加嗜睡。睡不够的时候犹如一张被人暴力攥过的纸,无论怎么拉扯都是皱巴巴的,就像现在。
喻槐安把她桌面上的书摞高,又替她交上作业,“没关系,老师来了我叫你。”
“谢谢你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困。”江雀打着哈欠,说话的音调粘腻含糊。话音刚落,身体便趴在桌上。
见人睡着后,他不再发出声音,只是看书的时候一心两用,默默观察着教室门口的情况。
在接近下课的时候还没等来能够战胜她睡魔的权威,喻槐安松了一口气,扭头去看她倒映在玻璃窗上熟睡的面容。
要说江雀的睡意是如何全无的,当她站在办公室的这一刻开始,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启了警戒模式。
老师从江雀交上来的作业里,抽出那张满是爱心的信纸,眼神犀利,“说吧,这是谁写给你的?”
她不明白老师的意思,但还是无措得从老师手里接过。她皱着眉努力把纸上的内容看完,里面的每一个字都传达出不尽的爱意,不难看出这是一封彻头彻尾的情书。
当她读到最后一句话时,看见自己的名字,她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开始为自己辩解,“不是......老师,我第一次看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写得。”
“你也不用狡辩了。”
江雀欲哭无泪,她试图把这种莫名其妙出现在她作业本里的情书解释为恶作剧。显然,这个说法很难说服老师,甚至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谁会以写情书来作为恶作剧的筹码。
老师从她手里拿回信纸,拍在桌面上,向上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摆出一幅包公断案的气势,“江雀,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恋了。”
“不是,我真的没有。”
江雀一口否认的样子让老师更加怀疑她在故意隐瞒什么,开始以“请家长”的说辞来威胁她说出事情的真相。
趁着课余时间来交作业的丁杰斯站在一旁不着急走,仔细听着老师和她之间的对话,偷偷去瞄桌上信纸里的内容时,撞上江雀的目光,他瘪了瘪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解释了一百遍老师还是不信,莫名其妙得收到一份情书,没有缘由的被请了家长。江雀无奈看向窗外,六月飞雪,凛冬烈日,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丁杰斯是个嘴不牢得,知道江雀疑似早恋的消息一路小跑进教室,喘着气和同桌开始八卦。
“你知道吗,别人写给江雀的情书被老师发现了,不过江雀不承认,也不知道是谁写给她的,怎么这么蠢会夹在作业里......”
斜后方的喻槐安一字不差得听完丁杰斯从办公室带回来的消息,愣了愣,接着起身而去。
见他这么大反应,丁杰斯弯着腰替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书,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闯入他的大脑。
办公室里,老师放下手机,继续逼问道:“你说自己没有早恋,那这个是谁写得?而且这也不是你的字迹啊!”
喻槐安用了最快的速度跑来办公室,他忘记了进办公室的敲门礼仪,拨开围在门口的同学,径直走向站在角落里的江雀。
“我写的。”
他的声音很不平稳,也很嘶哑,像是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
喻槐安的突然到来让办公室的所有人的呆住了,他们停止了一切活动,所有的目光聚焦在这个为爱义无反顾的少年身上。
他挺着脖子,大口吸入空气,重申道:“老师,这封情书是我写的。”
“你写得?”江雀和老师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疑问。
喻槐安然后拿起那封情书,拧着眉从头到尾看得仔细,淡淡点着头,“是的,这是我写个江雀的情书。”
“情书”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极为刺耳,江雀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胡乱刮着。
尽管听见江雀的“早恋”对象亲口承认,老师还是不相信,若有所思道:“喻槐安,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可不是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