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在江湖上一直以毒闻名,相传南宫家世代有册制毒的暗谱,里面记录着各式各样诡秘的毒药,可以随心所欲让人只活一天,一个月,一年。你以为你是醉了,其实你是死了。
这一次,南宫家以制毒的一本暗谱为聘礼,便请来了修衣中五位白衣客中的白神。
修衣是它在江湖中的尊称,修衣在官家那里还有个名字---钦天监。修衣也是官家放出一条线去制衡这江湖的手段。只是修衣宗主和当朝首辅李青惜势同水火这件事,官家却丝毫不想处理。
白神虽是前辈,沈图却好歹有世子之位,哪知他只是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反而去看默默无名的苏倾河。
“江湖就是这般现实,隐藏在英雄气概,三尺剑锋之下的,同样是权柄生刺,强者为尊。这个道理,世子还需要我来说吗?” 苏倾河垂眼在沈图耳边低语,
沈图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又陆续走进来四五位身形截然不同的男女,走在最前面的是位蓝衣的中年人,他向南宫家出示了位挂牌,便径直走进了内堂,刚踏进门,发现里面已经站着两个陌生人,又是吃一惊。
南宫绝转身赶紧给双方介绍起来,这位来自江南花家的花平。
“一个毒药暗器轰动江湖的门派,怎么和搞钱庄生意的花家结的如此深厚交情?”
花平笑了笑,“看来这位贵客对江湖事所知并不深刻啊。曾经花家才是最负盛名的暗器世家,花家打造出巧夺天工的暗器,再交于南宫家淬毒,一前一后,才有了那一件件诡谲的暗器。”
“既然已做到如此,花家又为何要退出?”
“问出这种犀利的问题之前,阁下都不介绍一下自己吗?”花平问完,却不等沈图回答,他手中折扇轻转,
“既然是世子殿下啊,那我就不惊讶你能让南宫绝单独带来了,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一个世子难道还要问我吗?”
几个人说话间,后面的四个人也走了进来,都是几个以毒有了些名声的小门派的宗长。
七年前的南宫家发生了一件轰动整个武林的大事。
当家南宫无付死了,他的女儿南宫梨接管了剩余的族人,成立了全新的南宫一派,南宫梨因为其手段之毒辣,更是被江湖称为“毒蛇”。
暗器,毒药,火器,换了规矩换了掌门,迄今南宫家还是靠着这三样东西独行于江湖。
三个年轻人站在一块没有刻字的木碑前,南宫梨还是永远带着那副面纱,她的眼睛哭肿着,眼神直直看着面前的一截木头,站着的另外两个黑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沈图自是不必说,自诩冷血冷情的简星沉也是不忍。
没人能想到,当南宫梨为南宫琳求情的那一刻,就宣判了后者的死刑。
南宫家法,皮囊一旦被继承人珍惜,她便不再适合做一个皮囊。南宫琳就这么死了,连名字都不能留在墓碑上。
“我在这里的每一天,就好像有一堵墙挡在我行走的每一步上。” 南宫梨喃喃地自语,
简星沉转过脸去,
“要想打破这堵墙,就要推翻建墙的人,你,真的可以吗?”
两个人一齐看向站着的沈图,因为只有他是带着爵位的世子,沈图此时的眼神坚定,三个人在一怀黄土前歃血为盟,将血指印按在了空空的木头碑上。
“这些年,我私下养了一队黑鸦死士,” 南宫梨说到此处突然笑了,
“父亲虽然是唐家堡的暴君,可也有一些他比不了我的地方,”
迎着沈图和简星沉疑惑的目光,南宫梨眼中波光流动,
“黑鸦是我的死士,也是我的后宫。”
南宫梨又接着道,“这也没什么,父亲的男宠这些年可不少,”
听闻此处,简星沉赶紧制止了,
“我怕再听下去,我和沈公子就真的走不出这南宫家了。”
南宫梨眯着眼睛看他,甩给他一张东西,简星沉接了,是一张画在人皮上的密道图,
“计划早就订好了,南宫家真正的道路都是在地下,那江南景色的禁区就是入口,东南为制作火器的作坊,西南为炼毒的密室。”
“暗器呢?”沈图问。
“这就是南宫家的另一个秘密了,他们不制作暗器,暗器都是江南林家提供,他们只负责淬毒。”
说这句话的是简星沉,沈图深深看了他一眼,“看来江南林家你的蓝衫也插手过?”
简星沉挑眉,那份少年的自信与光芒让他的双眼与整个人都在发光,
“我的蓝衫从无失手,事成之后,我拿走那些名门望族的部分秘密和武功,至于金银财宝,大多给手下分了。”
沈图看了他半晌,来了句,
“其实,为了江湖大义,我现在就该灭了你这个未来的魔头。”
“舍不得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说出来了。” 冷冷的话语来自南宫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