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女人身旁，掐了掐她的人中。
那女人终于醒了过来，头枕在她的怀里，看见了盼儿，又开始不住地无声哭了起来，但眼泪都失去了温度了，冻结在脸颊上，嘴唇上已经干的起皮了，此时此刻哭得吐出了泡沫，眼睛里全是绝望。
盼儿抱了抱女人，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小油纸折的袋子，里面是那几块儿糖角儿。
女人错愕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瘦弱的小哑巴，明明昨晚她还在屋里跟“姐妹”们说着她的坏话，如今却只有她在这吃人的院子里把她救了起来。
如果女孩儿没把她弄醒，她今夜必死无疑。
盼儿以为女人没明白，又往跟前儿递了递，比比划划咿咿呀呀。
女人只好颤颤巍巍接过了糖角儿，一口口吃了进去，像是吃着这世界最美味的东西，就着冰凉咸涩的眼泪和流个不停的鼻涕。
“谢谢，谢谢你，真的谢谢。”
女人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嘴里还塞着没吞下去的糖角儿，狼狈又可怜。
女人吃完了糖角儿终于有力气站起来了，和盼儿郑重道了别，低下头转身慢吞吞地进了屋子里，一双小脚踩在越来越厚的积雪上，踉踉跄跄跌跌撞撞。
而盼儿，抬头看了看那轮不存在的月亮，向着那一大堆比山还高的衣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