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个够!”
房门又合上了,带走了为数不多的的空气似的,让盼儿一瞬间脱了力,倒在冰凉的地上。
烛火晃动了几下,险些灭了,好在频繁闪烁几下,又直立了起来,细细看去,那桌子上竟已落了一层飞蛾残缺的尸体了,它们脆弱的薄翅被烧得干干净净,再也飞不起来,于是就跟丢了魂儿一样,死在那了。蜡油稀稀拉拉滴了一堆,凝固在一起,和冬夜的空气一起凉了。
窗外,落叶像是挽歌,簌簌落在秋天的墓冢旁,来不及为飘零的枯黄哀悼了,纷飞的大雪已然降临,白茫茫的一片把所有都吞入腹中,慷慨地掩去了一切。
包括墙角瑟瑟发抖的红色芍药,脆弱细腻的忍冬也悄然含苞待放了,在安宁空寂的夜里,萧瑟又怅然。
“漏斗”里的几块糖角儿早已滚落各处了,沾染上脏污的黑灰,不再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