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让她感觉怪怪的。
是的,从机关试炼比试的时候,时非衣就隐隐有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等到看见薛子寅与韩望对掌时的针锋相对,就更觉奇怪了。
——总觉得,除了她,另外的人似乎并不是冲着弈枢山庄的秘籍来的。至少薛子寅看上去就不像。
而且进来以后,那个韩庄主对他们的态度,好像也不像师傅对弟子那般……怎么着也得有个拜师礼什么的吧!
时非衣咀嚼的速度慢下来。莫非,她涉世未深,不懂江湖中人就是这么不拘小节?
算了,先吃饱了再说。
用过饭后,天色便暗下来。
房间里,时非衣吃饱喝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突然萌生了出去透透气的念头。
以往她在飏云寨里最喜欢的一项饭后活动,就是躺在自家的房顶上吹风,白天看云和太阳,晚上看星星月亮,何况今日累了一天,不奖励自己一下怎么行。
这么想着,时非衣跑去打开窗户,探出头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她一弯腰从窗户钻出去,三两下就跳上了房顶。
今夜月明星稀,风阵阵吹过,确实有些凉意。
时非衣在瓦片间寻了一处躺下,双手交在脑后,准备开始静静地欣赏月亮。
这时,风里忽然有“吱嘎”一声轻响,虽十分轻微,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时非衣敏锐地爬起身来,向前挪动几下,屏住呼吸,隐秘地朝下面看去。
月色如水,门外竹影斑驳,少年从屋子里走出来时,轻轻带上了门。
是明阑。
他似乎换了身衣服,没再披那件靛蓝色的帔风,整个人像是融进了黑夜里。只见他先不慌不忙地走了几步,经过她的门前时,时非衣忙压低了身子,在房顶上只透过一点小小的缝隙窥探他的去向。
好在明阑似乎并不打算浪费时间。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什么东西,像是个圆盘,时非衣没有看清,紧接着,就见他运功提气,眨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望着明阑离去的方向,时非衣缓和了一下呼吸,刚打算直起身来坐坐,余光一扫,又瞧见院子另一边的门也打开了。
时非衣暗骂一声,只好又趴下身去,扒住房檐上的瓦。
薛子寅看上去要比明阑随意得多。他似乎就是单纯出来转转的样子,身上还是穿着白天那身衣服,在院子里悠悠地踱步。
踱着踱着,他就从院子里走出去了。
方向居然还跟明阑一致。
接连目送两人离开,时非衣总算坐起身来,揉了揉磕在瓦上的下巴。
不是,这两人晚上干嘛去?
种种异样,让时非衣心里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站起身,忽然觉得不能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
有什么事,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好过自己在这里心神不宁。
打定了主意,时非衣正要追去,忽然又想起什么,先跳回房间去,拿上了她的小包袱。
随后她从窗户翻出来,确定四下无人后,时非衣紧了紧身上的包袱,立刻朝着明阑和薛子寅离开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