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睡。
应老爷跟应夫人送了他们好几马车的东西,说是他们新婚燕尔,许多东西肯定是不知道要买的,吃的估计也不知道应该吃什么,所以应家这边出了,他们得按照规矩自己吃一点、给同僚上司下属什么的,也得送一份。
这些事戈冬止肯定想不到,应雨灵懂人心,但还年轻,官场规矩不比后宅少,她就算有了解也做不完善,得有老人从旁指点。
反正东西已经给到了,后面只要能把东西分完,加上有管家婆子在,应雨灵肯定是有数的。
回到将军府,管家带人在门口等候,先对着两人问好,接着汇报践行酒的进程。
现在皇城里戈冬止的兄弟不多,都是看他孤家寡人被节度使留下来给他撑门面的,不管这门亲事在皇帝那意味着什么,只要办了,就不能太寒酸,不然丢了皇帝的脸面,反而惹皇帝生气。
要不说伴君如伴虎呢,好也不行,差也不行,得拿捏着刚刚好的度。
管家已经备好了宴席,还排了小厮去镇军大将军府接戈冬止的兄弟过来,今天就是他们留在皇城的最后一天,等跟戈冬止道别结束,就会立马启程。
这次论功行赏,其实不止戈冬止一个人得了高赏赐,但其他人都被皇帝允许去边关,只有戈冬止以“左监门卫将军要镇守皇城西侧”为由留在了皇城,而一般这个位置的将军,在战时都是可以直接上战场的,毕竟皇城西侧的军队还有别的将军在,戈冬止的职位不算刚需。
戈冬止的兄弟们到得晚些,带了各自的行李跟马匹。
出于礼貌,应雨灵只出来向各位将军校尉敬了酒,之后就回后院去了,这并不是需要她在的场合,她离开戈冬止跟兄弟们才更好说些悄悄话。
不过这些将军校尉也没说什么,就是祝贺戈冬止娶了那么漂亮的媳妇儿,更多是担心戈冬止在皇城举目无亲,背后还没有势力,怕是寸步难行,将来被贬去边关还好,兄弟们都在,必不会让他落魄,可若是命没了呢?
离愁别绪加上担忧,桌上十分悲戚 ,有种眼泪就酒的味道。
去边关需要时间,众人没敢喝太多,三分醉就纷纷告辞了,他们是向西北行进,可不比应雨鸣南下,路难走,能白天赶到驿站最好就别等入夜,应雨鸣那几乎都是官道,晚间走也不算特别危险。
听说将军校尉们即将启程,应雨灵还出来又送了一程,给他们多准备了一些路上难买到的牛肉干跟干粮,还有一些皇城才有的烈酒,喝起来比边关的更容易上头些。
反正赶路就是硬打精神撑身体,喝麻了正好。
将军跟校尉们一一谢过应雨灵这个弟妹,让她多照顾戈冬止些,随后纷纷上马驰骋离开,大家都走出挺远了,还不忘回头挥手,让他们回去。
等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后,应雨灵同身边的戈冬止说:“他们都是好人,有他们的祝福,相信我与戈将军,也能逢凶化吉的。”
戈冬止骄傲点头:“那是,我兄弟都是最好的,应小姐的兄长也是。”
应雨灵举起帕子掩住嘴角闷笑:“你可别夸他,他只是一直在做赈灾救灾的事,但本质上不算太好的人。”
“唔……我以为,无论本质上是什么人,但行为上为国为民,就可以说是好人了。”戈冬止单纯地说。
“也是,对老百姓来说,他们不在乎贪官、好官,能让大家好好生活、吃饱穿暖的就是好官。”应雨灵感慨道。
两日连着送走了兄弟,戈冬止的假期也没了,他得回去上朝,没能连着休沐一块放假。
自打戈冬止升了职,官服就是现成的,他之前在镇军大将军府暂住,每天都是自己起得最早,又冷又饿,如今有了自己的府邸,起床后穿着衣服出门,居然看到管家已经安排了简单的早饭、茶点跟热水了。
管家冲他行礼:“恭贺将军新喜,今日是成婚后第一日上朝,朝堂上必然有诸多陷阱,小姐特交代老奴在此等候,告知将军三个应对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