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祁念冷静了一会,叫上小岚和聂宁开始讨论新兴游戏论坛的项目。
初步达成一致的方向是,将论坛分成三个板块,尽可能提供丰富的内容场景。首先,筛选出最优质的一批新游戏,给到和投资方一对一交流的机会;同时,在会场布置出一块试玩区域,招募KOL和普通玩家现场体验;当然,为了“媒体声量”,常规的论坛发言环节也是需要保留的,需要根据游戏筛选的结果,来敲定拟邀名单。祁念让聂宁负责设定筛选优质游戏的规则和标准,小岚跟进试玩场景的规划,自己则重点对接发言和讨论环节的嘉宾和内容,约定两天后再讨论一次,同步进展。
20分钟聊完,聂宁伸了个懒腰,又一次感叹,“念姐,跟你开会效率可太高了。跟陆总也是,嗖嗖嗖就解决问题,一句废话没有。”
祁念笑了笑,催促他抓紧干活,少拍马屁。
她想起自己刚来公司实习的时候,就是跟着陆鸣,彼时他和祁念现在的职位差不多,有一个短期项目忙不过来,请人力招了实习生,因为异地,线上面试了两轮便给祁念发了offer,两人也就这么认识了。算起来,从那时候到现在也有7年。陆鸣一路高升,祁念稳定地从实习生到正式员工,再到能独当一面的成熟社畜,陆鸣给了她一个非常好的职业起点,她也在不知不觉中,沿袭着许多陆鸣的做事方式。
入职前的那个寒假,祁念和林琞北彻底分开,她颓废了一个假期,拖拖拉拉地独自来到北京。这是她第二次来北京实习,上次是在一家媒体,为了新闻线索跑来跑去的那段经历,让她对北京已经很熟悉,所以这次很快搞定了租房和入住,没有太多波澜。直到要去公司报到那天,她才有了一点面对未知的忐忑,而这点忐忑在见到陆鸣的时候,升级成了害怕。
线上面试是电话,所以祁念并不知道陆鸣长什么样,只是听声音觉得还算温和,她便脑补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互联网公司打工仔形象。等到见了面,陆鸣和她想象中的反差着实有些大:身高目测1米8,寸头,算是很周正的长相,但眼角向下,脸上也很少有表情,看上去不太好惹;室内暖气很足,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衣,袖子挽了起来,只在右边耳朵上戴着耳钉,在一众格子衬衫+拖鞋+鸡窝头的男性员工配置里显得有些突兀。
陆鸣只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叫上她参加项目沟通会,30分钟的会议里,祁念拼命从每个人的发言里抓住关键词,才大致弄明白这个项目是要做什么。会议结束后,陆鸣问她对这个项目有什么想法,祁念照实把自己的理解说了,他点头,露出见面以来第一个笑容,“不错,思路挺清晰的。”
实习刚开始的时候,祁念还沉溺在和林琞北分开后的消极情绪里,对于工作并没有那么上心,仅仅维持在“努力不出错”的程度,陆鸣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照常给她布置工作、检查成果,偶尔提点几句。实习满一个月,刚好项目的第一阶段结束,团队的同事们都舒了一口气,陆鸣突然约她时间,说要聊一聊。
在陆鸣约好的小会议室,他开门见山地开始了聊天。
“实习一个月,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也学到了很多。”祁念想了想,接着问,“您觉得我工作做的还OK吗?”
“想听实话还是客气话?”
她微微愣了一下,“那还是想听实话的。”
“好。祁念,你很聪明,理解和逻辑能力都不错,但是如果说工作,这一个月我觉得你没有用心。我不是说你的工作有什么纰漏,确实,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完成了,但是我不认为你有用100%的努力去做,甚至可能都没有80%。我想知道原因,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对不起,是我个人原因,最近和一个朋友有些矛盾,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理解,我并不认为,生活中的情绪不能带到工作中来,这是不太可能完全实现的。其实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处理地挺好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失恋以后为了挽回那个女生,直接一周没上班天天蹲她家楼下,回来就被谈话开除了。”祁念瞪大了眼睛,她认识的这个不苟言笑的陆鸣,怎么也无法和恋爱脑小青年画上等号吧。
“但是我希望你想一想,这份工作对你来说,是仅仅作为简历上的一段履历,还是你的职业起点。”祁念闻言有些意外,她学的新闻专业对实践要求很高,所以从本科开始就找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实习,每一任实习老师的态度都是,“你只是实习而已,能做多少做多少”,陆鸣是第一个让她将“实习”与“职业”联系在一起的。
“接下来我想跟你说的话,和你这一个月的表现无关,我带过很多实习生,和你讲的这些,我也几乎都和他们讲过,你只当是我作为一个所谓前辈,可能有点儿自作多情的想说些什么,不用太在意。”
“即使在最顶尖的公司,也有人在得过且过地混日子,甚至可能混得也不错;在你今后的工作中,也一定会有人跟你讲,工作就是工作,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