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婚事,那些在她眼前献过殷勤的郎君面容,都逐一出现在脑海。
现在想来其实哪一宗,都比远嫁去西川和亲要好。可她为着那份可能,生生赶走了那些好姻缘。
这些年来,婚事拒得越多,她便愈发坚定那份想法。起先她有那位娘娘的偏疼,后来也有平宜公主的支持。虽他总不回应,总在撇清,可到底也没与旁的姑娘有过往来。
而自己,无疑是最忖得上他的。
人像走进堵死的巷落中,嫁去九王府的念头也便越发积攒得浓厚。到了后头,她隐隐觉得自己许也不是想嫁那个人,更重要的是嫁入那座府邸,以证明自己这些年来不是一头热,更不像那些好事者所说的,是痴人般在妄想。
可她这腔心意,到底错付了。
思绪错综犹如乱麻,苏取眉跌跌又撞撞,软着脚步逆出人潮。
许是走得太快,丫鬟一时没有跟上,在后头惶惶地唤她。而苏取眉则充耳不闻,只顾朝府外行去。
几步之后,脚踝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而便在她打趔趄的那时刻,一双极有力的手臂架住了她。
那双手极为下流,虽是搀她,指头却似有若无地刮过她胸前的衣料。
苏取眉被激起一个猛烈的哆嗦,抬眼去看,果然是她预想中的那个人。
尖锐的恨意顶破心腔,苏取眉咬牙向旁边避开:“请西川王自重!”
见她急赤白脸,西川王笑得鼻头的肉都扯得阔了些:“你们大邺姑娘可真爱说这个词。吾是看苏姑娘险些摔倒,才特意跑来扶你一把,这扶人嘛难免要擦碰,吾也不是存心的。”
原是自称“本王”的人,为了显得高雅而故意改为“吾”,其行可笑,其意可鄙。
在苏取眉嫌恶的视线中,西川王浑不在意地笑问:“吾约你去那园子里相见,你怎么没去?难不成没收到口信?”
“我不是西川王的下人,无须被你召来唤去!”苏取眉说话欲走,却被人伸手拦住。
拦她的人一幅无赖嘴脸,还抬着下巴指了指前头那喧腾的地方:“你心上人马上成婚,而且人家不纳妾,你就是自折身份也进不了王府。既然如此,不如随吾回西川算了,王后不比王妃位份高?”
回应他的,是苏取眉攒足了劲的一下顿脚。
西川王呲牙咧嘴,却也没有再去拦她。毕竟等他向这大邺朝廷一开口,这国公府女儿跟他回西川,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抖过脚后,西川王慢慢站直身子,往人盛之处看了几眼。
这秦府女儿又灵又俏,声音又娇又脆,要不是赐婚圣旨下得突然,他说什么也得抢在那九王爷前头,把人给弄回西川去。
孬怎么了?许这秦府爷们杀他西川儿郎,不许他这西川王亲近亲近这府里姑娘?
……
秦府这场认亲筵,提前办出了儿女大喜的架势。
热闹归热闹,累也是真的累。一应礼仪与筵过后,秦大将军留下戴府二老,商议将秦元德与戴绾儿的婚事提前给办了。
府里没个主事的女人家就是不行,宾客一多,连指使&30340记;人都不够。旁的也就算了,一个西川王一个九王爷居然没能跟上脚,任他二人跑去府园子里碰了面,黑了脸。
这事商议成后,秦大将军前脚才把未来亲家给送走,后脚便碰见守在道上的景昭。
是了,还有这樽神没打发。
也不知是怎么个想头,离大婚剩的日子明明不长,他们却还得感激这位王爷,能留他们家姑娘在府里过个中秋节。
秦大将军心绪复杂,上前拱手问:“王爷还有何事?”
“本王唐突,有几句话想与檀儿私下言说,还请大将军允可。”景昭声线温沉,透着谁也挑不出假的恳切。
秦大将军心就是再莽,也推算得出那日王府别断之后,这位王爷定然与檀儿私下有过会面。
而至于是几回,那便是他不敢,也无奈去深想的了。
毕竟早便听德儿说过,在那苗寨中二人是如何亲密,而同吃同睡这样的事,更早在苗寨之前便已然发生过。
这会子懂礼了,开始规规矩矩请示女方长辈了。然而想也知道不过作个模样罢了,毕竟他这名面上的未来岳丈纵是不允,这双小儿女也总有法子能凑到一处去。
无可奈何的默叹之后,秦大将军开口道:“檀儿正与舍妹几个在归云厅叙话,德儿,你为王爷引路罢。”
秦元德应父之唤,领着景昭往那厅堂去。
对于这出赐婚,他也是咂摸得有些透了。大抵如他所想,檀妹就是个反复无常的性子,会跟这位王爷重归于好,也不是太令他惊讶。
归云厅离得不算远,但一行人还未上阶,便闻得里头传出尖刻的嘲讽:“我小瞧你了,原还以为你翻不起什么浪来,没料你不声不响,竟然勾搭上了九皇叔!”
听出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