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允许,擅自使用师尊的剑,用一次就是两万六千银子。念在你是我的徒儿,为师就给你打个折,少收一千两,两万五千两。”
“咱们扯平了。”
施允南震碎链子,拂了拂衣袖。
何田田欲哭无泪,一张好看的脸委屈成了落汤猫。
“师尊你不能这样!我的财富状况你是知道的!”她抖了抖伞,气愤的把剑插回了施允南腰间的剑鞘里。
“我从中原追他追到南方,一路上除恶扬善,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在这里找到他。本来打算拿了这笔银子好去铸一把新剑,现在倒好,新剑泡汤了,刀也送人了。”
“难道我以后要用头把人撞死吗?”
何田田泪目,可怜兮兮的望着她的“好”师尊。
施允南手扶了扶鬼面,故作思考的样子,“嗯……好像也不是不行。”
何田田彻底崩溃,“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的银子——”黑伞也随着她的动作乱晃,被甩飞的雨滴飞到了两人的肩上。
施允南最奈何不了她这一套,连忙摆摆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她。
“别。两万五千两现银,到时拿着这个去找尹安言要。对了,也不用提着脑袋去了。”
何田田开开心心的接过信,手中的伞不晃了,天此时也恰好晴了。
被雨水冲刷过后的天空是那么的澄净透彻,就像何田田眼底的笑意一样喜人。
施允南叹了口气,对自己唯一一个女弟子格外应付不来,“倘若你少养几只猫,银子也是够花的了。”
何田田收起伞,反怪他:“反正您老人家是不会懂的…你就说有没有用吧。”
而此时早就离开了的小三花也从远处跑了过来,向何田田挥着爪子,“田田姐——”
等到两人面前时,小三花看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尸体,转头看向施允南,“见过池主。”
施允南无奈的点了点头,“确实挺好用的。”
“小三花,你茶馆子里的小孩来了多久了?”
小三花闻言捋了捋胡须,“嗯……大概早上的时候就来了,一直坐在角落里收集情报。”
“而且他不喝茶不吃东西,就那样一直坐着。是很有耐力的一个孩子。”
施允南笑了笑。
那孩子的确很有耐力,在他的寒冰逼迫之下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动静。
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施允南伸出手召出了一把雪白的伞。阳光照射之下,可以看到伞柄上刻有“渺虚”二字。
他将伞撑开,把阳光隔绝在伞外。阴影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对他恋恋不舍。
“那孩子叫李顾北,记住了。让路上的弟兄们都让着他点。”
小三花点了点毛绒脑袋,耳朵抖动了几下,“是。”
施允南抬头望向天边鲜红似火的火烧云。
人们在即将分离的时候总是惆怅的,内心翻涌着似海浪一样澎湃的情绪。它们缠绕着,牵扯着,互相勾揽着把心脉死死勒住。让人喘不过气来,让人想要流出眼泪来。
但许多人不能放任眼泪,只能拼了命的平息它们,最后在脸上呈现出的是毫无波澜。
“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就现在吧,写信的话不太方便。”
“文字并不能说清一切。”施允南轻轻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