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色相以得权谋?”
陈瀛轻笑,将身形展示于叔父面前,高挑身姿,魅人面庞,不失为一颗好棋。
“景行此计便是叔父所教:知己知彼。”
田楠此时还不知自己已经被陈瀛归化到自己的权谋之中,忙着让车马调转方向。
“不去寺里了,现在去琅山。”
车夫将马车停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夫人,你说去哪?”
“琅山。”
“现下去琅山要等晚上才能到。”
看着车夫一脸为难,田楠从衣袖中掏出盘缠,是陈瀛塞进她衣服里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这些都给你,现在就走。”
车夫还是装装样子纠结了几秒,挑眉观察了下田楠的反应,见她皱着眉头实在着急,也不敢违命,收下盘缠调转方向往琅山去。
偷偷跟着田楠的两个卫兵,也骑马跟上他们。
到了琅山正赶上日落,马都跑累了,慢悠悠走在悬崖边上,任车夫怎样抽打都不愿意再多走。
琅山成环形,下面便是峡谷,此时正走在最险峻的一段,比那天黑夜时吓人多了,当时虽知是悬崖,但以为是虚拟世界就算掉下去了也不会死人的,如今一个不注意可是会粉身碎骨的。
车夫紧张的频频擦汗,行到平缓之处才稍稍放松。
远处隐约有炊烟飘起,三四处,可见人家不算多。这种险峻之地本就不易让人生存。
马儿停在半路不愿再走,田楠正好趁此机会独自行动。
她摸了摸束腰处的玉佩,确保还在,下了马车。
“前面有家驿站,你可以休息一晚,我事成之后便会来寻你。”
车夫不知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其实他也没什么资格劝说田楠,她如今可是陈瀛的夫人,谁人敢惹?便只能答应下来。
至于见到赵小姐时该如何行事,田楠暂且没有完全想好。不知她是何种脾气之人,若是强势她便好语相求,若是弱势她便霸道一些,看人下菜碟,如今也只能如此。
琅山的山峰多奇峻,现下有天光时还觉不出奇怪,等到晚上,若是站在山峰看群山,便像饕餮怪兽,甚是骇人。
从现在的位置要去到炊烟升起的地方要经过一条小溪,溪上有一独木桥,桥下有一女子正在浣衣。这时节,冰面刚刚解冻,到了晚上溪水更加寒冷刺骨。
桥下女子头发利落盘起,细弱身姿穿着粗布麻衣,微微垂下的几根发丝遮于脸颊更显得可怜尤人。
田楠站在桥上往下望,正好碰上女子用胳膊擦拭脸上的水渍,两人目光交汇,田楠不由得惊叹一句:林黛玉啊!
“黛玉”莞尔一笑,看到这位锦衣加身但扮相奇怪的人,视线多停留了一会。
“姑娘,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桥下女孩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抱歉的莞尔一笑,端起木盆往桥上走来。
女子干净的眼睛犹如小鹿一般,走到田楠身旁微微屈膝:“这位贵人,我患有耳疾听不到您说话。”
女子十六七岁光景,出落得如此动人,竟是一聋人。田楠不觉有些可惜。
女子垂下眼睛,往前赶路,碰上有一干瘦男子跑上桥来,听不清男人说了什么只是神色着急。
田楠怔住,这男人真是送自己去赵府的那车夫。他怎会在这?
两人正准备回去,被田楠叫住。
“等一等!”
田楠快步跑向两人,男子见她并无异常反应,看他的样子并不认识田楠。
“姑娘,有事吗?”
田楠确信车夫就是长这个样子她绝对没有记错,但他分明不认识自己。
“我来找个人,这里和这位姑娘差不多年纪的还有吗?十七岁。”
刚问出这句话,田楠脑子“嗡”的一声,她忽然意识到,若是这位车夫和送自己的那位一样,那这位姑娘十有八九不就应该是赵小姐。
虽然她目前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奇怪之处有何破解之法,但她确信其中必有牵连。
男人打量着田楠,将纤弱女子护在身后。
田楠今天的这身打扮,一看就是显达人家。
男人的眼神让田楠意识到事情不太简单,自己若是逼问,他所答的也未必是真话。果不其然,男人答道:我来这时间也不久,对这里不熟悉。”
此时还是慎问的好,以免让人多加怀疑。不过还算幸运,这么快就找到了赵小姐,而且她不会说话,这对田楠来说倒是有利。
田楠赶紧摆出笑容,从赵小姐手中把木桶端了过来。
靠!还真沉!
“我能否去蹭个饭,这天色一晚,我无处可去,还望能得二位收留。”
田楠故意搬出可怜相,眼波在两人身上流转。
车夫还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