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身影晃动,不时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声。
陈瀛穿好外衣,将衣不蔽体的田楠留在床上,木架上的锦衣递到她手上,拉紧床帘。
“谢池。”
听到陈瀛的命令,门外的两人停止了争执,谢池硬着头皮推门进来,眼睛不敢往里看,低着头握拳行礼。
“王爷,兵部李侍郎求见。”
“带他去前厅。”
“是。”
谢池出去不忘赶紧带上门,一脸烦躁的踢了门口刚才和他吵嘴的侍卫一脚。
“都跟你说了,别急别急,李大人等会怎么了,咱们王爷好不容易开窍。”
陈瀛看到帘子内田楠的轮廓,烛影之下,正忙着穿上衣服。他止住想要拉开帘子的心思,望着田楠的身影,语气温和有礼。
“提婚的事情你若没想好可以暂缓,不过,陈某认定你是我要迎娶的妻子,你在我府上便以夫人的规制招待。可随进随出,无人可阻拦。”
田楠抱着被子没敢动,也不回应。
她心中满是疑问,不懂陈瀛为何一定要与她成婚,真的是喜欢她吗?早就过了看玛丽苏的年纪,这种没有缘由的爱她是不信的。
但如今,自己能求助的人,暂时只有他一个人。
“能否为我准备一辆马车?”
“你要去何处?”
她知道陈瀛要问的,早已想好应对之策。
“马上就要到我母亲的忌日,我想去为她祈福。”
陈瀛沉思片刻,点头。
“好。”
直到听到陈瀛将门关上的声音,田楠才敢露出头来,深呼一口气。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坐在铜镜前,将脸泡在凉水里吐泡泡。
体温还是没完全降下来,不过意识清醒了不少,不会耽误正事。昨晚虽和陈瀛欢愉,但索性没多久她就昏睡了过去,没有折腾的太晚。
本来就是嘛,一个人如果真的爱你,怎么可能不先抑制住自己的欲望,让你先好好养病。她越来越确信陈瀛想迎娶她一定有诈。
她将头发随意扎起马尾,就像在现代时一样,古代人那盘发礼法她实在学不明白。
陈瀛给她准备的马车已经备在门外,她离开时要经过前厅,陈瀛正在议事,房门紧闭着,门外只有谢池一个人看守。
这庭院中各处拐角几乎都有卫兵把守,森严的如在皇宫。
谢池看到田楠小跑着过来,十分震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子如此装扮,举止也如此放荡不羁。一时间竟理解了为什么自家王爷这么多年都没遇见能入眼的女子。
如赵小姐这般女子,实属不好相遇。
田楠火急火燎的出了门,谢池亲眼看着她上了马车,赶紧进去和陈瀛禀报。
“王爷,夫人已经上了马车。”
陈瀛正在和兵部侍郎李贽下棋,黑子落下,破局。
李贽犹如得势小儿鼓掌庆祝,笑声响彻庭院。
“景行啊,你今日的心思可不在棋上啊,这样吧看你得一夫人的喜事上,我撤下一棋,景行重新落子如何?”
陈瀛勾起嘴角浅笑,在袖口中掏出一支上好玉竹制成的竹笛递于李贽。
“叔父这是还当我作顽劣小儿?如今景行,落子无悔。”
谢池在门口偷笑,被陈瀛逮了正着,毕竟看到陈瀛输棋也实属不常见。
“你派两三武功好的跟上,务必护夫人安全。”
“是。”
李贽无奈的摇摇头,以为自己这侄儿终究是落在情网之中,从前立誓不谈情爱,如今总算是沾了点地气。
“景行与侄媳是如何相识的?”
陈瀛将棋盘清理,重新布局。眉眼间添了些许凝重,细长手指端起茶杯,轻品一口清茶。
“叔父可知这女子是何人?”
李贽停住观摩竹笛,定神盯住陈瀛。陈瀛眼波转动,这眼神又让他想起陈瀛小时候想起先皇时那悲离的神情。
“户部尚书赵盛光嫡女,这女子从小养在琅山,十七岁年纪,无名讳。”
“赵氏?”
李贽这才明白,何非爱情?陈瀛准又在琢磨着什么计谋。
“此女子便是赵胜光想要献给圣上的那个女儿?”
“正是。”
李贽顿然起身,望着陈瀛竟说不出什么话。陈瀛做事从来谨慎,但这步棋走的实在招人耳目。
陈瀛拂袖起身,立于李贽面前,所思所想不必说彼此都心知肚明。
“如今朝堂之上确有动乱,但还没有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你如今应当收敛锋芒,不要落人口实。”
“赵氏女若能为我所用,削弱赵家与圣上勾结的势力,对我们将大有裨益。此女好色且行为举止不端,甚好利用。”
李贽怔住,“好色?爱侄如今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