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密闭的空间里,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刚的窘态,尤今觉得她要说点什么了,再不转移注意她得羞死。
“你们打算从哪条路翻过崖中岭?”
颜尔口干舌燥,寂静被打破后,在案几上接连倒了三杯茶,都是一饮而尽。
等解了渴,颜尔放下茶杯,道:“官道最为畅通,自然是走官道。”
官道畅通却不适合埋伏,颜尔能这么就离开崖中岭?
正中午时,烈日炎炎下,崖中岭管道入口处不远处出现大批人马,乌泱泱一片延伸十里开外。步行的黑衣人今日已经穿上甲胄手持钢刀,这分明是一支军队,骑兵簇拥着玄褐色豪华马车,整个队伍保持着有序平稳的速度前进。
尤今掀开窗帘,外面的陡峭山峰翠绿绿的,生机蓬勃,远处传来鸟叫和蝉鸣。
动物最是警觉,如果这里有埋伏,只会静的可怕,那些飞鸟早就逃走了。
尤今自从上了马车就开始紧张起来,时不时的掀帘观察。
颜尔则是一会儿喝茶一会儿小憩,用尤今腹诽之语,真是稳如老狗。
队伍前行的太快,照这个速度很快就会进入深山中,这一路上没有任何异常,尤今开始担心赵襄到底有没有找到陆神仙,陆神仙在崖底的住处有不少,常住的只有一个,会不会采药去了又或者换住处了。
尤今想着还是要拖上一拖,越慢越好。
“歇一会儿吧!”
尤今脸色苍白,额头溢出汗珠,瘫软地要倒下,颜尔上前一步把人搂在了怀里,被尤今的苍白如纸的脸色惊到。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可能无意中动了内力,也可能是软骨散对身体有害,我这些日子经常盗汗无力,现在又开始了,很难受。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尤今拧着眉,十分痛苦。
颜尔急忙掀开窗帘,乐为骑马跟在一旁。
“队伍停下休息!”
乐为听到颜尔言语焦急,忙问:“殿下,发生什么了?”
“把随行的御医叫来。”
“是!”
乐为以为是颜尔身体不舒服,策马快速前进,很快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乐为带着御医,随行的还有巴鲁。
御医为尤今把了脉。颜尔急问:“到底怎么了?”
御医跪在马车内替尤今把了脉,颜尔不让他起来他也不敢,跪在马车内回话:“应当是姑娘动用了内力导致的,休息一会儿便会恢复。”
这个回答显然并没有令颜尔满意,他厉声问:“那为何不动用内力也会经常心悸无力!你配的药!你给本殿解释清楚了!”
御医抬眼想要争辩,刚与颜尔对视,那一双要杀人的眼神立刻吓得他趴在地上求饶:“下官配的药绝对不会有问题,休息一会儿便好了。请殿下相信老臣!”
尤今被颜尔揽在怀里,听到颜尔的质疑,她表现的更加痛苦,发出低微的痛苦喘息,要是一直装下去不知道颜尔会不会给她解药。
尤今看着颜尔十分担忧的样子,心里忽然冒出来这么荒唐的想法,颜尔温柔地擦拭她额上晶莹的水珠。
御医还跪在下方拼了命地解释,颜尔被他吵的心烦:“闭嘴!再聒噪本殿割了你的舌头,再扔出去喂狗!”
马车内立刻安静了。
颜尔森寒地看着御医:“你最好说的是真的,等会儿尤姑娘的症状如果好不了,你就去死吧!”
御医闻言,浑身直哆嗦。
巴鲁在马车旁听了原委,在外道:“殿下!此处危险,不应停下休整而是应当尽快离开才是!”
若是颜尔身体有恙,巴鲁可能还会考虑原地休整,尤今在他看来还不如他手下的步兵重要,死活他根本不在意。
他身为太后的左膀右臂,经年带兵打仗为东凌立下赫赫战功,权利通天,很少把人放在眼里。
东凌这些年来不断征战扩张国土,前两年才灭了南桑,近年来对北辰开始蠢蠢欲动,巴鲁一直主张开战,他策马纵横于战场,每一场胜仗都是加注在他身上的荣誉。
巴鲁这个名字不仅响彻东凌,其他邦国同样闻风丧胆。这个名字更是令沈其章头疼,他们摩擦数次,每次沈其章都没讨到便宜。
文太后的左将军并非浪得虚名。
居功自傲成了他的常态,颜尔在他看来不过是文太后的傀儡,只是这个傀儡目前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他不想与颜尔撕破脸。
东凌先帝的直系子孙都死的差不多了,如今的幼帝也奄奄一息,除了颜尔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
文太后倒是想从宗室挑选一位年幼的孩子,可颜尔身为先帝的嫡子,朝中大臣自是不愿意从旁室挑选,文太后被迫无奈只能花血本营救颜尔。
颜尔之前还能客气地同巴鲁说上几句,如今他谁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