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鸣清脆,叫醒了睡梦中的人。
廖木睁眼看见床榻上悬挂的床帏,缓了一会,就在女侍的帮助下,起床简单洗漱梳妆了。
廖木看向梳妆镜。
古铜倒影镜前人,远山黛,桃花眼,扰乱的青丝被女侍轻柔地用木梳理顺。
廖木无聊地用手腹支撑下颌,她先是借铜镜看女侍低顺温柔的眉眼,觉得得不到回应,便抬眸,看明窗几净,窗外的一枝桃花伸进廖木的梳妆台。
啼叫不休的麻雀飞到这一枝斜枝,站在上,撇头好奇注意着廖木。
这只麻雀发现廖木也好似在观察自己,吓得振了振双翅,身子往后倒,好像要掉下,恰巧后面又飞来一只新麻雀,撞到它的翅膀上,又接力停在旁边的枝头,桃枝浮乱,好一会才堪堪稳住了。
廖木被这小鸟逗笑,发出嗤笑声,笑眯了眼,头偏了点,后面的女侍赶忙扶住,道,“小姐不要再动了。”
廖木睁开一眼,发现女侍的严肃表情,她就将另一只眼也睁开,两眼眨眨,当作回应。
女侍只好轻叹。
不多时,女侍最后将一枚簪子簪在廖木的头上后,她回头看镜前的廖木,说,“王爷今日命奴婢好生打扮小姐,可奴婢觉得小姐定是不喜那些装饰物,便自作主张,给小姐挽了稍显复杂的发髻,这般看来,小姐天生丽质,效果果然不错。”
“是小罗手巧,”廖木简单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左右摇头感觉头上的重量,满意道,“小罗真懂我。”
说着,廖木便起身,看到小罗往后退一步,接着说,“小罗我们走吧。”
小罗顺眼,“小姐这边来。”
小罗接引廖木穿行廖府蜿蜒曲折的廊道,廊道两面稀松站着几名身穿淡粉的侍女,她们在长廊里外,坐着的浇点长廊的花卉盆栽,站着的收起挂着的竹帘。
竹帘收起,早晨的第一缕暖阳便洒进廖木眼中,有的光线被庭中植被挡住,映出几点竹影斑驳。
几次转道,几时直行。廖木来到了昨天晚上的花园里,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廖木特别注意昨晚的长柳。
杨柳依依,石溪急急。蕨草绿苔之上,并没有人影。
随着离大厅的距离越发地近了,廖木心底的好奇感也越发的高了,她十分想知道昨天夜里吹笛的人是否真是那东宫太子。
昨夜回去自己卧舍前,廖木转道先和兄长询问了那位太子的消息。
那时候,春风将竹叶吹得嗖嗖响。
廖青云在黄纸上勾画,撰写文章,听到廖木的疑问,他放下笔,说,“那位太子自幼深居东宫,鲜少出门,是以我所知的也不多,但也听说过书塾几位学友说起过,太子名为牧去,生性聪慧,幼学之年便精通四书六艺,如今滨洛之岁,便已删诗书、开讲学,深受朝中老臣的喜爱。”
“听着是个少年天才。”廖木点头。
“嗯,是啊。”廖青云提笔,又继续在纸上写着,“不过,我还听说,那位太子殿下......”
“小姐,王爷等您进去呢。”
小罗的话打断了廖木的遐想,她们在大厅的门口站着。
厅内隐隐传来谈论的声音,偶尔还杂有几声笑声。
廖木向小罗点头,抬脚踏入大厅内。
“那太子殿下可要好好赏玩啊,”金陵王放下杯盏,注意到门口走来的廖木,笑道,“您看,谁来了。”
金陵王举手向廖木,示意旁边的李牧去,介绍道,“这就是下臣昨日提及的女儿,廖木。”
廖木闻声转头看向主坐旁的男子。
李牧去一身白衣,与旁边的金陵王的玄色衣裳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大厅内的一抹亮色。这身白衣并不朴素,在交叠的衣领上暗暗交织着金黄色的纹理,黄色纹路埋在白衣里,看似低调,却不需细看,就能发现那些纹路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的熠熠闪光,雍容华贵。
不过比这衣袍更令人瞩目的要数衣服主人的面容了。
“原来这位就是廖郡主。”
李牧去唇角轻微扬起,含笑注视着廖木。
这主人真有一双狐狸眼啊,廖木想,她向李牧去行礼,道:“太子殿下。”
金陵王在一旁看着,他挽着胡须。
......
李牧去和廖木行走在金陵繁华的商道。
初春冰雪消融,商道两边摆着各类的商品,他们在自己的位置上叫喝着,偶有几个小孩子,拿着山楂子,在路上窜来窜去。
李牧去持着折扇左右看着摆位的商户,廖木则在一旁默默观察他。两个人在路上一直保持着一人问、一人回的模式。
她想起兄长的话。
“不过,我还听说,那位太子殿下,还很喜欢新鲜的事物呢,尤其是花。”
廖木觉得应该投之所好,不然这一天才刚刚开始,总不能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