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我都已经悉数交代了,真正的罪魁也并非是我,你们不可以杀我,不可以杀我!”
杨常顺激烈挣扎。
程锦衣手中的刀就着贴着他的衣服一寸寸往下划开,然后是横七八竖,毫无章法,想怎么滑动就怎么滑动。
仿佛那不是人体而是她案几上的画布一般任她作画,她动作血腥却又透着无尽的优雅。
只是,这回不是刀背,而是刀刃,锋利的刀刃。
回荡在众人耳边的是杨常顺声声凄厉的惨叫,看着杨常顺受刑的样子,赤水军的众将士和无忧城的羽卫以及窦平应叁等人的内心深处都无比的畅快。
也该让这禽兽不如的脏东西也尝一尝这声嘶力竭的滋味了。
程锦衣手中的杀猪刀在杨常顺的身体上翩翩起舞,犹如一幅优美的焰火画卷。
大窦氏听着杨常顺的惨叫声,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这声音听在耳朵里是如此的美妙,你的家人亲眷,他们临死前也是如你一般先是谩骂再是求饶,再是惨叫,再是认命。
就犹如,曾经你们手中惨死的那些人一样。你且放心,我会让你们临死前的所有声音都传入天下。
待城主将你的骨肉分离后,我会命士兵将这些从你身上剔下来的脏东西扔入深山里喂狼。
然后砍下高贵的头颅送给京都高坐上那同样自诩高贵妄想长生不老的杨常易,之后,我会用同样的办法让杨常易也体验一番死前的快乐。”
大窦氏的话,听得杨常顺汗毛直立,即便此刻他已经感觉汗毛附在其上的皮肉已经与他的骨头相离了。
他已经感受到自己濒临死亡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骨肉分离。
就仿佛曾经在他手上到死也无法闭上眼睛的蝼蚁一般,只是如今的蝼蚁换成了他自己。
一想到从自己身上活生生剥下来的肉会被野狼吞之入腹,他就一阵反胃想吐,但此刻的他已经全无力气去吐了。
只剩下有气无力的干呕……
他仿佛看见自己的头颅被八百里加急一路畅通无阻到达杨常易的书案之上。
杨常易先是惊惧,然后是愤怒,在然后是派兵来捉拿这群敢威胁他神圣君权的蝼蚁。
他希望谁赢呢?
好像,无论谁赢了他都看不到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死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干了。
原本他以为……
他以为自己说出了幕后主使,便能逃过一劫,如今看来却是痴人说梦,她们如何可能会放过自己呢?
若有来生……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向堂弟扬尘那样夹着尾巴做人,不与杨常易同流合污,即便死了也是死得其所,重于泰山。
无忧城主为他邀天下英雄入燕山城祭拜送灵。
而不是,似他如今这番想苟延残喘都不能,今后他会遗臭万年,从前他所有的伪装皆付之东流,功亏一篑,他的血脉尽数被诛杀。
死前也如他一样的痛苦绝望,就像曾经那些在四六城中丢掉生命,死前惨不忍睹的人一样。
只可惜……
人生没有再来一次,他要死了,死得难看至极,连尸首都不能保全。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杨常顺连叫都叫不动了,他已经油尽灯枯了,眼睁睁看着程锦衣吩咐属下将从他的身体切下来的肉丢到山里喂狼。
然后将他的头颅割下装入一个盒子里密封,他在黑暗的盒子里半炷香后成功咽气,他终于知道死不瞑目是什么样的感觉。
人生难得体验一回,却再也没有从前看着别人体验时的畅快,只有无尽的屈辱和不甘。
若这便是常言所说的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那,杨常易的下场一定会比自己惨上千百倍,他做的恶通通都会反噬到杨常易身上。
因为,他背后的真正主人就是杨常易那个恶贯满盈的罪魁祸首,他会在地下等着杨常易的到来……
万籁寂静……
半晌,窦平和应叁一行二十人的小队终于放声哭了出来,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
姑奶奶/主母的大仇终于报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京都,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定让杨常易和应征那个叛徒到姑奶奶/主母坟前磕头谢罪……
只是……
他们回去如何与家主交代,她在同时在一夕之间失去了嫡母和生母,她该如何承受这锥心之痛?
将来……
将来又如何告诉小公子和姑娘,他们的母亲是死在他们父亲手中的,这是怎样的人间惨剧!
大窦氏和程锦衣仰头对着天空,异口同声道:“小妹,你且再等等,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程锦衣对乔梳乔钦道:“找个最近的驿站,八百里加急,以最快的速度,将它送到杨常易的书案上,让他好好为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