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赤川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兰寻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醒了。”
赤川弋看见兰寻礼,顿时变得警戒,发现自己的手背插着管子:“这是什么地方?”
兰寻礼:“医院。”
赤川弋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坐上兰寻礼的车那一刻。
兰寻礼:“你晕倒了,我送你来的医院。你断了两根肋骨,在医疗舱内躺了一个晚上。”
昨晚,兰寻礼以为赤川弋是睡着了,等要到家的时候准备喊醒赤川弋时,才发现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兰寻礼这才意识到他不是睡着了,而是晕过去了。
赤川弋抬起手:“这是什么?”
兰寻礼:“营养液,医生说你是饿晕的。”
赤川弋这才想起昨天一天没吃东西。今天是母亲的葬礼,他不能在医院久待。
赤川弋坐起来,拔出手臂上的针头。
兰寻礼:“昨晚我就不该救你,浪费资源。”
不论什么时候,赤川弋永远有礼貌:“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兰寻礼从兜里掏出一盒热牛奶塞到赤川弋手中:“护卫队的职责是保护公民的安全,你这样恐怕会死在路上,我送你回去。”
赤川弋看着手里的草莓味牛奶,默许了他的行为。
头顶上的天空蓝得极其不真实,全程赤川弋一言不发,兰寻礼把车停在路边。
赤川弋一脸茫然:“我家不在这里?”
兰寻礼:“在这里等我。”
兰寻礼下车走进一家花店。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旁边,对方摇下车窗,对着赤川弋吹口哨。
赤川弋扭过头去,对面的车坐着两个男子。
吹口哨的人下巴的山羊胡子编成了一撮小辫,满头乱糟糟的栗色卷发里藏着一只仿真机械小鸟,他和同伴说:“我就说他长得不赖,你还不信。”
赤川弋瞄了一眼,感觉到对方异样的目光,转头看向兰寻礼消失的方向。
山羊胡子头上的机械鸟像鹦鹉一样讲话:“小白脸,和你睡一觉要多少钱?”
“哈哈哈哈……我的鸟厉害吧。”山羊胡子放肆大笑。
山羊胡子的同伴用机械手臂指着赤川弋:“你看他,脸红了,哈哈哈哈哈。”
赤川弋搞不懂两人的恶趣味,摁下按钮,跑车变成了封闭式。
阿洛德本就是混子,瞧见赤川弋好欺负,兴趣盎然,索性调转方向,明晃晃地撞上去:“你这车是你金主的吧,中看不中用啊。”
赤川弋在车内听不见阿洛德的声音,只感觉车身在猛烈摇晃。
阿洛德的车改装过,车身外面立着一排铁刺。铁刺固定在轴轮上,前后轮回转动,在跑车上留下好几条划痕。
兰寻礼从商店出来,刚好看见这一幕。
兰寻礼走到阿洛德的车旁,掏出手枪对准车轮胎开枪。
听见枪声,阿洛德和同伴回过神来,看见兰寻礼正举着枪看着他们。
阿洛德:“奶奶的,比老子还横。”
阿洛德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在新星流氓界,他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巧的是,兰寻礼和他的名字一样,难寻理。更何况他是护卫队一员,有义务保护公民人身安全。
不由分说,兰寻礼瞄准阿洛德的脖子,扣动扳机。
阿洛德歪头倒在驾驶座上。
头上的机械鸟尖叫:“杀人了杀人了。”
路过的公民不明情况,连忙报警。
阿洛德的同伴达锡看见阿洛德的尸身,双手举手投降:“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你不要杀我。”
兰寻礼扫了一眼被刮花的跑车,扣动扳机,达锡倒在了皮椅上。
车子停止撞击,没了动静,赤川弋扭头一看,正好看见这一幕。
机械鸟还在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兰寻礼听得烦,收起枪,一把抓住机械鸟。
机械鸟:“小王八蛋,敢动你爷爷。”
“让你知道谁是爷爷。”兰寻礼把花放在车头上,三下五除二拆了机械鸟的发动装置,机械鸟变成了哑巴,两只绿豆眼还不老实,瞪着兰寻礼。
兰寻礼微微一笑:“再瞪,我就把你送进工厂碾碎。”
机械鸟有同伴进了工厂,全部变成了流动的金属液体,它可不要,乖乖认怂,闭上了眼睛。
“举起手来,蹲在地上。”身后传来潘安的声音。
潘安,人如其名,长着一双好皮囊,新星护卫队队长,和兰寻礼同级。
听声音,兰寻礼就知道是谁,“潘小胖,你来晚了。”
成年以前潘安都很蓬松,落下一个“小胖子”的外号。
潘安举着手枪:“侮辱队长,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