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安顿好自家师弟师妹后,钟妙妙便领着谢琅熟门熟路地潜入大长老的后院。
显然,大长老以为昨夜误了吉时只是一场单纯的意外,没有多加防范,不仅如此,白日不比夜里危险,守卫比起昨晚不增反减,素素姑娘所在的屋后守卫只有一人。
“钟掌门有何计策?”
还能怎么办?那当然是故技重施了。
钟妙妙没功夫和他细说,只一眨眼,五指指尖各出现一粒水滴般的气珠。
考虑到与修士的距离有点远,她心念一动,指尖气珠随之变成莲子大小。
她背对着谢琅,自然不知道原本在自己身后作壁上观的谢琅,在无意间瞥见气珠的那一瞬,脸色旋即变了,目光直勾勾地定在指尖之上。
“你——”他低低出声。
钟妙妙头也不回地嘘了一下,示意他噤声,不要坏她好事。
趁着守卫的修士没有防备,钟妙妙手指微动,气珠破风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无声息地击中修士的周身大穴。
今日手法与昨夜略有不同,驻守后门的修士应声闭眼,远看只当他在尽职尽责地守门,实则五感被封,无知无觉。
“师叔,劳驾替我望风。”
“师叔?”
钟妙妙困惑地转过头,注意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那束难以捉摸的目光。
“师叔!”
一声低喝惊得谢琅如梦初醒,哑着嗓子茫茫然开口:“何事?”
钟妙妙见他神魂不定很是不对劲,但眼下时间紧迫,她顾不得仔细盘问,重复一遍:“劳驾替我望风。”
谢琅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反常,真是反常。
钟妙妙揣着满腹疑虑,单手按在屋后的窗台上,熟练且利落地翻身跃进屋。
屋内,素素自从被大长老的手下强行带走后,便一直拘在屋内,大长老自恃凭她的本事走不出这间屋子,因而不曾限制屋内的行动自由。
唯有到饭点的时候,才有婆子进来送上饭食。她有心想打听打听娘亲的消息,可婆子口风太紧,根本不搭理她。
素素昨夜提心吊胆地熬了一宿,幸而大长老不曾踏入房内,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天还未亮,复又被噩梦惊醒。
梦醒后的时间更难捱,一个人坐在梳妆镜前的雕花木凳上默默发愣。
猛地听到一声轻响,草木皆兵的素素打了个颤,险些从木凳上摔下来,她瞪大红肿的双眼,四处寻觅声音的来源,忽见窗前立起一个灰扑扑的影子。
难道是……是大长老?
可是大长老为何会从窗边进来?
来不及深想,惧意已经沿着四肢百骸齐齐上涌,整个人呆在原地动弹不得,素素只觉自己被无形大手生生卡住脖子,快要喘不上气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逃过了昨夜,却逃不过今日麽?
“嘘——姑娘莫怕……”
钟妙妙的本意是闹出点动静引她发现自己的到来,不料弄巧成拙,几步之遥外容貌清丽的女子竟吓得浑身打颤,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莫名叫她想起昨夜在院中捡起的那朵玉簪花,心中不免懊恼,连忙从怀里掏出老妇人给她的信物,掌心向前摊开。
“喏,素素姑娘,你可认得此物?是你娘亲托我来看你的。”
素素圆睁着泪眼,远远地望了一眼,当即碎步上前,将她掌心之物握在手中置于心口处,哽咽道:“这是我为娘亲绣的第一个荷包,娘亲……”
见她又要落泪,钟妙妙连忙劝道:“素素姑娘,暂且莫要伤怀,正事要紧。”
幸好素素是个机灵的,明白定是娘亲托人带了什么话,虽不知娘亲从何处寻得高人,闻言慢慢止了泪,飞快地瞥了眼门外,见无人注意屋内的动静,低声问:“娘亲可有什么话?恩公但讲无妨。”
“素素姑娘,你娘亲求我救你逃离此处,这事不难,”钟妙妙欲言又止,“只是……。
方才惊慌之下,没有留神,这会安静下来听人说话,素素才发现对面的恩公的声音好似女子。
趁着对方说话的工夫,她粗粗打量几眼,只见对面之人一身浅灰色长袍,腰间束着银灰色腰带,墨发在脑后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前额,双眸璀璨如星,眉宇间透露着股叫人无法忽视的飒爽之气。
当真是女子!
她连忙改口:“恩人,请恕我眼拙。”
称呼之类的,钟妙妙并不放在心上,开门见山道:“素素姑娘,你娘亲盼我救你,只是我不知姑娘对以后有何打算,不敢贸然行动。”
“我当然……”
素素先是欢喜,但只愣了一瞬,便明白她的未尽之言,笑容顿时有些苦涩:“大长老势大,恩人是担心我惧怕他的威势,不敢离去?”
谢琅昨夜的话到底是提醒了钟妙妙,回屋后她思前想后,决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