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嘴上不敢说,腹中也有怨言。
这谢九霄莫不是是断袖?
这时,亭外一道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满亭安静诡异的氛围。
哑娘端了厨房新腌好的一大盘子糖蟹走来,见亭内众人都不言语,转头全盯着她瞧,她不明所以。
脊背处有些凉,如被针扎。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曾员外身旁还坐了一个青年男子,是曾员外的大儿,名曾盛。他见到哑娘时,一双浑浊污糟的眼睛亮了一瞬。
哑娘今日换了一身银白色的襦裙,随意挽了一个交心髻,墨发间没有任何的钗环首饰,只零星点缀了小朵初开的茉莉,洁白入玉,淡雅清香。
花一样姣好柔和的面庞,映着身后的圆月,宛若仙子下凡,不食人间烟火。
难怪这谢太守对丽娘不理睬,原来是另有美娇娘在怀,曾盛心潮澎湃,涌出一丝嫉妒。
哑娘极力想忽视众人的目光,故作坦然将一盘糖蟹放置桌上,想快速离开。
“站住。”
谢九霄揣了几分坏水,偏不想如她的愿。
“你既是本官府内的丫鬟,自然是要为主子分忧的,本官不善饮酒,这杯还是你替本官饮了,如何?”
说罢,谢九移了一盏清酒放在她眼前。
哑娘这才看见他身旁面色极差的红衣美人,正楚楚可怜端了一杯酒在空中举着。
她立刻便猜到了几分缘由,定是那狗官为难她了!这么美的女子,任谁都不忍驳了她的面,他也忍心?
不就是一杯酒而已,喝就喝,她不怕。
如此想着,她利落端起谢九身旁的酒盏,微微一笑看向丽娘。
丽娘松了口气,感激着与她碰了酒饮下,眼中泪光点点走下了桌。
远游顺势也下了桌,跟着走了。
哑娘屏着气一饮而尽杯中酒,喝的太快,她被呛的小声咳了一下,白瓷般的面庞泛起微红。
她目光询问谢九,这下她总可以离开了吧。
谢九霄极满意点头,指节轻敲一下桌案,示意道:“再倒,本官还欠曾员外一杯酒未还。”
曾员外忽被他点,讪讪地笑:“谢太守既不爱饮酒,老朽也是在不敢……不敢再敬。”
谢九十分洒脱地挥手,笑道:“本官不善饮酒,但本官的贴身丫鬟千杯不醉,她敬就是本官敬,曾员外莫非觉得是本官怠慢了你?”
哑娘:“……”她何时千杯不醉了?
曾员外被唬了一跳,哪还敢多言,又想到今日来此的最终目的还未说出,更是赔笑:“岂敢岂敢。”
“来,本官亲自为你们添酒。”谢九极有兴致,斟满杯中酒,递给哑娘,语调沉沉,眼带威胁,“需要本官亲自抬了喂你口中么?”
哑娘攥紧了手中一方帕子,厮磨了几下。
罢罢罢,不过是再多喝一杯,又能如何,她拿了酒盏,弯下腰恭谨与曾员外也碰了一杯,烈酒入喉,像是有一团火一路烧到了底,有些难受作呕。
一张俏脸红到了耳根,脑袋开始昏沉眩晕,四周皆变的朦朦胧,如同置身迷雾丛中。
谢九见她两杯下肚,就泛起醉意,像是突然有了良心,大发慈悲令她下去醒酒。
“要吐去外头吐,别扰了本官的兴致,下去。”
哑娘得了他的令,来不及作揖,摇摇晃晃的走出了亭。
曾盛还痴痴的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回不过魂儿来,她一走,他也想跟着一道去。
忽觉察了一道极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呆愣愣的转头,见谢九霄极有兴致的瞧他,虽说面上带笑,可眼底凛若霜雪,冷的他发了一颤,回过了神,低头不敢再瞧。
曾员外见谢九霄当下神情带笑,兴致不错,趁着这时机,张口道:“谢太守,老朽今日登门拜访,其实是有事相求。”
“哦?”
曾员外看了眼曾盛,提着心,笑道:“谢太守为人正直,爱民如子,是个好官,我们大伙儿都是知道的。现如今我们有了冤情,太守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是啊是啊——”几个员外统统附和。
谢九霄笑道:“我郡下共有十一县,各县都有其知县管理,你们有了冤情自然该去找知县。”
曾员外摇头,唉声叹气:“谢太守,我们何尝不知道,可欺辱我们的就是那平安县的知县崔发,我们实在是被逼的没了办法,这才来求告太守啊!”
他抬了袖,拭了拭泪,复说道:“我有一小儿,正值弱冠,我与拙荆去岁为他选定了东街李员外的千金。李小姐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与我那四郎正是相配,近日正欲成婚,不曾想有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穷小子见李小姐貌美,心怀歹念将她绑走。”
“我儿为救李小姐,私自带了家奴前去与那穷小子说理,谁知他提了刀就朝着我儿砍过来。我宅中几个家仆力气大,殴打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