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才才喝的水吗……
她的步子越来越乱,这么重要的日子,再难受也得憋着。
小生姜咬牙切齿地想,又用力攥住衣衫忍痛。
她跟着小姐的轿子在路上,确实是热闹的,像是话本子说的十里红妆一般,走过之处,三皇子的仆从都会撒钱袋子。
所过之处无一不称赞三皇子和温小姐是天作之合。
这倒是比她的小花瓣好多了,自己也想发横财。心中话自是不敢说的。
“阿汜,天快黑了,找个住处。”三皇子骑着马,温润地对阿汜笑了笑,大婚之日似是也显露不出这人的真实情绪。
“嗯。”他依旧寡言少语,默默勒马上身,周围只有一阵阵敲锣打鼓声。
现已是在城郊外了,天渐渐也黑了,不过小生姜不怎么怕黑,只是习惯在夜里有蜡烛相伴。
只不过此行没有带蜡烛,林子里静得很,她望向那远处的小镇子在夜色中闪着若有似无的光亮,得亏没有耽误路程,小生姜在心里暗自幸幸,等找到驻足之地要好好休息一番。
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她停下脚步蹲了一会儿,手绢包裹伤口,转眼却小姐掀起窗布,盖头遮掩住她的脸。
“生姜?你没事吧。”
“小姐,没有没有。”
小生姜不想给小姐惹得烦心,阿汜在前面探路应该是马上就回来了,现在就说累,自己怎么不去当小姐呢。
她取出帕子包住伤口,在晚上也能看见是大片的暗色。
小生姜跟紧马车。
“吁……”阿汜在林子前等待,“主子,有家旅馆。”
“嗯。”赵祁礼默默应了一声,“还有几里地。”
“一里有余。”
阿汜答完,默默跟在轿子后头,像只是保护主子的新娘而已,无何不妥。
他敛眸望向一旁的小生姜,视线落在她的伤口上,正欲说什么却被堵住。
小生姜背着小包裹,步子微乱眼神闪躲,避阿汜如避瘟神。余光瞥见那人骑马向她而来,无措地不知往哪躲。
阿汜在她旁边停下,周围只有马蹄与地面的摩擦声。
空气似乎都滞了一瞬。
“你叫什么名字。”阿汜问她。
“小生姜。”
小生姜说的模糊不清。身体也跟着紧绷。
“小生姜……姜。”他还是听见了。
阿汜重复着之时的话语,声音很小,最后一个“姜”字咬得重了。
垂头若有所思着,手中的缰绳一松,动作流畅下马,牵着它走到小生姜前。
“给你。”他平静地说。
小生姜搞不懂他在做什么,在屈服之下接着缰绳。
是让自己帮他看马吗?他自己怎么不骑。
阿汜侧着身子没有看她,跟小生姜对话的语气磕磕绊绊,却又少言的解释着:“给你骑。”
“可,可是我不会骑马……”太难伺候了。
“哦。”
之间再无话。
整个京城皆知三皇子娶妻,旅馆的掌柜慷慨地免了费用,三皇子见到这好心还是付了钱。
小生姜心中感激得很,因为三皇子看在小姐的份儿上竟给自己单独安排房间,她也不用破费了。
“终于到旅馆了!”小生姜随地将包裹扔在地上,一身疲惫在扑上柔软的床褥时一扫而空。
“哎呦……”她吃痛地叫出声,又扯到伤口了。
她轻轻碰了碰细嫩的皮肤上狰狞可怖的伤口,混着血腥与愈合的痂,腿上是一片的恐怖。
“嘶……”
小生姜轻柔地涂上药膏,冰凉触及猩红,她疼得眼泪打转。
伤口又多又疼,药膏很烈,涂在皮肤上是火辣辣的滚烫。
小药瓶子很快见底了,她没有带很多,太贵了。
生姜心里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