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来。
我对他想说的话隐隐有所预感,我没有追问,而他似乎也很难再开口了,显得有些颓然。
在我想要收回目光的一瞬间,却瞥见了树上的一簇像珍珠一样的小果实,呈现出很淡的黄色——几乎可以说是纯白,只不过在雪的对比下才能显出颜色,周围被雪覆盖住的叶子透出不显眼的鲜绿。
“这是……槲寄生?”我小心地用手指碰了碰,从上面掉落下来几片雪,露出了那些仍旧翠绿的叶子。
我和奥赖恩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讶异,以及一些其他的说不上来的情绪。
在发现它们之前,我并没有意识到我们坐的很近,而此时突如其来的紧张感令我浑身僵住了一般,耳根奇怪地生出一阵阵温热。
我开始纠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也许我本该装作没有认出那株特殊的植物来。我希望我能够找到什么方法自然地转移一下注意,好让气氛显得不那么尴尬。
我看见他的喉结轻轻地动了动,我的心脏开始加快速度跳动起来,可是当我望向他那双温柔而深邃的眼睛,明明是只属于他的、并不与任何人相似的面容,我的面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张冷漠的脸。
我睁大了双眼,致命的窒息感顷刻间填满我的胸腔,猛烈地挤压我的心脏,那种痛苦从五脏六腑直冲而上,顶住了我的喉咙。
我下意识地朝后躲了躲,移开了视线。
兴许是我的躲避动作太过于明显了,余光里,奥赖恩愣了一下,也偏转过了头去。
“车来了。”他从长椅上站起来,双手揣在兜里,没有多说,等着我起身。
我与他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棵树上的槲寄生。
“很好看,不是吗?”他轻声道。
是的。
我在心里回答,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我注视着那难得一见的景象,蓦然发觉我已经丧失了这份幸运。
周遭的一切都称得上美好,而我却恍若置身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