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牙床麻木的疼痛感,对他笑着摆了摆手,“我回去了,再见,海格。有空再来看你。”
我转过身推开木门出去,往城堡的方向走,一边打量着手里这块完好无损的岩皮饼,手指用力捏了捏,完全没有捏动,它仿佛是块石头。
我想起那根令我记忆犹新的又油又焦的烤肠——我早该想象得到海格的料理是有多灾难的。
我在休息室的巫师棋桌旁坐着愣神了好久,直到看见里德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对面。我没有搭理他。
“怎么,在生气?”看我半天没有动静,里德尔无趣地用一根手指推倒了面前的一颗骑士,靠在了椅背上。
我表情僵硬,依旧一动也不动。
“好了,我的错。”他很平淡地说着,似乎并没有抱有什么歉意,“但是海格现在好好的不是吗?他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海格能留下来的确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尽管他本应安安稳稳地在学校度过七年,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
我在心里劝自己不要再思考这件事了,毕竟里德尔也不是故意放出的怪物——要么我就只能去和邓布利多坦白,提供证据,那样被开除的就会是里德尔,而我确信我也会因此失去他,但如今这般,至少我和海格还是朋友。
我为我的自私想法感到了一瞬间的心寒,但我很快就把这些抛到了脑后。
我定定的盯着他的脸,无论如何也再没法生气起来了。
“你知道大脑封闭术吗?”他突然问道。
我摇了摇头。
“想学吗?”
“那是做什么的?”
“防止头脑受到外来入侵。”他说,“有些事情即使你不说,别人也会知道。”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我教你。”他笑了笑,站起身向我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拉住了他,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来得及。”
“去哪?”
他没回答我,带着我径直走上了八楼。我对着空荡荡的墙面一脸疑惑,他像是进行什么仪式一样在壁画对面来回走了三次,和上次一样的大门又出现在了墙壁上。
“还记得这里吗?”他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空旷明亮的屋子。
“这里是……?”
“我想不会有别人发现这个地方。”他看着东张西望的我,“想一件东西试试。”
“想什么?”我问。
“随你。”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把扫帚,下一秒在我转过头时,愕然发现不远处的墙角就立着一把扫帚。
我听见里德尔轻笑了一声。
“随便想的。”我盯了一会儿那把扫帚,解释道。
“这是个好地方,有求必应,你需要的东西在这里都可以找到。”他与我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神色变得认真了一些,“拿出魔杖,艾斯莉。”
我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
“照做就好了,我在教你大脑封闭术。”他说,“我要开始了。”
“你可以解除我的武器,或用你能想到的其他方式。”他自然地将我额前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不过……最好不需要魔杖。”
我点点头。
“摄神取念。”
周遭的一切从我眼前晃动着消失了,一幅幅画面像放电影般地在我脑海中闪过。
然而除了熟悉的片段之外,还有一些对我而言无比陌生的东西。
我几乎忘记抵抗,就连我自己都想看清那些记忆,但我最终还是想起自己应该要做什么,努力把乱七八糟的情绪排斥在外。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里德尔扶着我的胳膊防止我倒下去,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错愕。
“怎……怎么了?”
“没什么。”他回答说,“你做得很好,艾斯莉。我没想到你学习得如此之快。”
于是每到周末的时候,我都会跟他来这个地方练习大脑封闭术,然而这个神奇的屋子每次都和上一次不一样。
至于平常他还是总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我觉得我不应该过度追究他的事情,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将密室关闭,那个蛇怪还是令我感到心慌意乱。
“你别总那么晚出去了。走廊里都没人,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我有点担忧地说。
“不会有事。”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我,思考片刻后从包里拿出了一面镜子递给我,“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双面镜?”我接了过来。
“嗯。不管我在做什么,都会回应。”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顶,给予了我一个安心的微笑,随即离开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