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你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偷听我们讲话!”少年音满脸不高兴,接着更加不高兴地扭头朝门后的侍卫大喊:“成安,问你话呢!你怎么守得门!”
房门被敲了两下,接着一个侍卫推门进来,立马跪下请罪:“属下守卫不利,还请公子责罚。”
“你说你有什么用!”少年音怒道。
文人音及时纾解:“映南莫急,人已经抓到了,刚刚我让手下查过,没有漏网之鱼,放心,不会出事。”
被叫做映南的少年音总算消了些气,挥手让成安起身,朝草三走过来。
这么闹了一通,草三很清楚自己惹上事了,但在脑海中思虑一通,又发现自己其实也没太听懂他们刚刚讲的东西,于是在坦白和狡辩之间,她决定装傻。
“公子,就是她偷了您的钱袋!”站在门前的成安突然发现了什么,迅速走到“映南”身边。
草三一愣,眨了眨眼,才发现眼前这个叫做成安的侍卫,一双大眼写着“聪明”,就是刚刚在外面被她 “撞”到的倒霉蛋……
反应过来,草三一不做二不休,快速从怀里拿出钱袋一丢,张口就来:“是他塞我怀里的!”
成安浓眉一皱:“血口喷人!”
草三“哼”一声,自信反驳:“整个春酒楼有钱人那么多,我为什么不偷别人光偷你的,难道你就没有问题吗?你敢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吗?”
这回轮到成安愣住了,他下意识想解释,偏偏又找不到理由,支支吾吾半天,憋红了脸,一句话说不出。
“好了,下去。”
“映南”懒得看下去,挥了挥手,成安终于松了口气,抱拳下去。
撵走了成安,草三底气也足了,看着“映南”一步步靠近,扬着脸丝毫不惧。
皇城之下,她一个路过的人,还能因为无意间听到别人谈话就被暗杀?
还有没有王法了。
映南大概也猜出她的想法,在她面前蹲下之后,并没有动手,而学着她的语气,慢悠悠道:“那你说说,整个春酒楼这么大,为什么别人都没有被塞钱袋,只有你被塞了,你说,为什么只有你被塞了钱袋?”
草三挺了挺脊背,偏头不看他,继续嘴硬:“你怎么知道别人没被塞钱袋?”
映南轻笑一声,脸上并无表情,声音缓慢:“那你又怎么知道,其他人没有被偷?”
草三哑口,缓缓扭头,看见“映南”毫无波澜的双眼,不知不觉间,底气慢慢削弱。
“怎么,说不出来?”
映南轻轻勾起唇角,语气里却包着一层不容反抗的威压。
草三头皮紧了紧,莫名感到一股惧意。
这人,远不像表面那样轻率。
“她是个姑娘。”
正胶着时,后面传来玉石琳琅的声音。
瑜兄开了口,又道:“映南,别欺负她。”
映南面对着草三,听见声音,脸上讶异转瞬即逝,回头再看草三,脸上寒气已然消失,恢复了刚开始的轻佻浮躁:“诶哟,瑜兄,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她居然是个姑娘,这一头稻草毛,满脸的灰,还有这抹布短袍,我还真以为是个男娃娃。”
他起身,退到茶桌边倚着,手指摸着下巴,歪头远远盯着草三的脸:“这么一看,这水灵眼睛,巴掌脸,倒真是姑娘家的长相,瑜兄好眼力,洗洗肯定能看。”研究完,他扭头朝瑜兄笑,又对文人音说:“你说呢?程兄。”
程兄摇摇头,有些无奈:“你惯喜欢调笑。”
又看向瑜兄:“瑜兄像是有话要说?”
话闭,两人都看向瑜兄。
瑜兄的眸光依然没有落到草三身上,淡淡啜了一口茶,平静道:“五官标致,不算平庸。”
“哈哈哈哈,好,冲瑜兄这句话,这姑娘绝对有利用价值,这事我做主,今晚就给她打包送瑜兄府上去,全听瑜兄处置!”映南开怀大笑,一甩马尾张扬肆意,说着就指挥侍卫去拉草三。
草三摸不着头脑,抗拒地推开侍卫,大喊:“你们想干什么!走开!”
映南露出邪恶的表情:“干什么?”
他森笑:“你偷听了我们的机密,想走自然是不可能,恰巧护敕王喜欢中原美人儿,既然瑜兄开口,那这西北,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来人,把这姑娘照顾好,和瑜兄一起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