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一便有二,洗完番柿子的木兰又被委以重任。
她按着活蹦乱跳的鱼,剜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许三七。
“我回来住是帮你杀鱼的?”
许三七听了这话,摇头晃脑的,不敢看她,“你怎么会这么想?阿姐可不是那样的人。”
她眼睛里都写着慌张,木兰半信半疑的转过头,对着手下的大黄鱼就是一刀。
“二姐,好了么?”小枣躲在门后不敢看,悄咪咪地问了一句。
木兰忍着火气,安抚她“马上。”
照许三七的要求,她把鱼肚子里的内脏清出去,鳞片也刮干净了,“行了么?”
“行,头和尾巴就不要了。”许三七压低声音道。
木兰把处理好的鱼拿进屋,又出来洗了把手。
罐子里烧着水,许三七把洗好的番柿子丢下去,转身找了个陶碗打了两个蛋,只留蛋清。
见木兰臭着脸走进来,她嘴角勾起,缓声说:“一会儿就能吃了。”
木兰坐到灶边填了一把柴进去,刚要问这锅里的东西要煮到什么时候,就又听见她喊“帮我拿点面粉出来,腾不出手了!”许三七蹲在橱柜前,费力摸索着什么,背影苦恼。
木兰:“......”我就知道。
许三七选中了一把看起来片鱼片儿最趁手的刀。
切成段她会,但片鱼片是个难活儿,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她只能放慢了去切。
“要多少?”木兰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后问道。
许三七想起系统提示的【面粉一溢】,又找了一个空碗出来,斟酌道:“一手能捧住就够了。”
“我来切。”木兰瞧她那笨拙的刀法,心想这么切她们后半夜都吃不上。
许三七感受到妹妹的嫌弃,心里打鼓,诚恳道:“我真不是想让你回来给我杀鱼的。”
“是我饿了。”下午干了活,肚子早就空了。
木兰个儿高,又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很容易饿。
“哦,我去熬汤底。”逞强无用,许三七打算等哪天空了找根萝卜练练刀工。
罐子里的水烫得冒泡,木勺捞出番柿子,这时候最好扒皮,用刀轻轻一撇,有了口子,去皮很容易。
去完皮的番柿子能看见红红的瓤,快刀切成丁,把罐子里的水倒出大半后再加进去熬。
为了不糊锅,要一直搅,木兰从背后拍了她一下,说鱼片儿切好了。
“你搅一会儿,我马上来。”许三七把勺递给她。
回头看见码得整整齐齐的鱼片,许三七怔愣,禁不住疑心——
这儿的武馆教的是正经儿东西吗?
杀鱼的动作,习惯转的刀花......
“就一会儿啊,我手要酸了!”木兰守着灶喊,一旁的小枣跟着咯咯笑。
许三七回过神,下意识应声“马上来!”
算了,吃饭最要紧。
鱼肉要想不腥,先得用盐腌一遍,再清水过两道,葱姜水去腥最好,但眼下没有,只能用水多冲几遍。
许三七把打好的蛋清,装在碗里的面粉,还有用碗装不下,得用罐子装的鱼片一同挪到灶上。
筷子夹起鱼片,腌过的鱼肉晶莹剔透的,沾了蛋清,在面粉里一滚,裹上薄薄的一层后就能下酸汤了。
刚下锅的鱼片不能搅,等煮得定了型,再用勺子微微推动,最后盖上盖子焖一小会儿就行了。
满满一罐子的鱼片,加进番柿子熬的浓汤里,再撒上小葱花,光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小枣和木兰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许三七本来还想再加点白菜段儿进去,但光是下了鱼片,汤底就快溢出来了,只能作罢。
趁着这会儿功夫,木兰把用过的几个碗洗了。
许三七偷摸瞥了她一眼,脸上带了点揶揄的神色。
木兰察觉,羞恼道:“看什么,我是怕你洗不干净!”
小枣眼巴巴的蹲在灶边儿,吸着鼻子像是舍不得香气散出去,问:“阿姐,能吃了吗?”
许三七把盖儿掀开,鱼片在热汤里翻滚,沾上酱红的颜色儿,香味扑鼻,一时间屋内不约而同的响起吞咽口水的咕噜声。
勺子在罐里舀了一圈儿,浓稠的番柿子汁儿挂上瓦罐边边儿,鱼片像是膨胀了似的,把整个罐儿撑满了。
许三七瞧着很满意,朗声道:“拿碗来!”
挨个儿给妹妹们盛了一碗后,许三七把灶里的火用灰盖了盖,怕一会儿汤煮干了。
起身发现妹妹们没动筷子都在等她开饭,也迅速坐下,给自己盛了一碗。
鱼肉入口。
“好嫩!”许三七忍不住感叹,这鱼虽不如刚买来时鲜活,但水桶里养着还是能存几天的,肉质上乘,不愧是海鱼。
木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