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也总算是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但愿没有人蠢到往甲板开火。男人更换了弹夹,血腥味一股脑的往他鼻子里乱窜,有种昏昏沉沉的错觉,他发觉琴酒可能是是对的,他的确很擅长颠倒黑白,“你那点打探消息的心思在我面前不值一提,换句话说,我不介意你向我提问,但你必须懂得适可而止。”
一切重归平静。
安室透的思维一刻不停的发散,她也许是把自己的警告听进去了,又也许没有,他知道她很敏锐,也知道她不经意间会展现的,在字里行间隐隐蕴含着的尖锐,不合时宜,他评价。
海洋在体内不安的骚动,男人的目光顺着颠簸的海平面远远望去,自他、诸伏景光以及没事找事灌自己酒的莱伊被强行分开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有余,他是一向不会彻底贯彻琴酒命令的那种人,疑点他身上有很多,一开始还会因为琴酒子虚乌有的威胁紧绷神经,到了现在他也基本摸清那个男人多疑的性格——琴酒几乎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任何人,到了现在,居然平白也有种大无畏的“债多了不愁”的心态,在做任务时步骤也基本能省就省,所以,他料到他会是去执行任务的几个人当中反应最快的那个——
这时,“会有很多人死去吗?”身边的声音平静的响起,顺口提及般的语气,打断他更进一步的思考,他几乎错觉这声音来自于自己不经意间的脱口而出。
“会。”他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安室透明白她想知道什么,也明白她的恐惧,有意缓和气氛,男人放平语气,“他们不是因你而死。”
“……”
夜晚又一次沉默下去,看来还会一直继续沉默下去,安室透觉得自己现在可能真的需要根烟来维持自己的清醒,体力争分夺秒地流逝,疲惫缓慢而坚定的蚕食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右侧冰冷的身体在靠近,她浅色的唇瓣在颤抖,手指不紧不慢地循着缝隙探入,亲密的十指交叉,温度凉到让人心惊,掀开黑色的风衣、外套、衬衫,他猝不及防间只能做出推拒的动作,身体却把她压制在角落里,天空浑然天成的阴暗,落雷滚滚而下,他紧紧的盯着她,要问什么,怎么发问,你要干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是,你和莱伊是怎么回事?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不是不想不愿,也谈不上什么羞耻和愧疚,只是、难以启齿。
更进一步低下头,正好对上她探寻的目光,他看见她慢慢的笑了,她料定了他不会拒绝,也料定了他无法拒绝,少女温柔地拉紧他的衣服和外套,他的手臂撑在栏杆上,肌肉线条锋利地绷紧,身体随即压下。
遥远的、星星点点的灯光从拐角处倾泻,月光编织在两个人的头发上,空气里异样的湿漉,细沙般的摩擦,细长的影子在交叠。
意识模模糊糊的下一秒,或许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或许是——他大约是真的意识有点不清晰了。男人只是无可抑制地想起,那个时候、看到她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竟然在心里叹息——
幸好她还活着。
幸好、先来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