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这是做什么,我没心情,也不是这个意思”王兴生猝不及防咳嗽了起来,连忙摆手,愣道:”小林子,你先把衣服穿好。”
“哦。”少年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放松了,连忙把他那见简单的小太监服套好了,腰带都立马系的紧紧的。
王兴生从一旁衣柜里拿了几个面料上好又颜色清淡的新衣裳,递给林清雨道,“这几日你先拿去穿吧,现在身上这身有些破了。”
“谢谢!”林清雨见了新衣服,忍不住笑,少年开心地把几件衣服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跟个小孩子般爱不释手。
王兴生琢磨了下,觉得这人真傻,皱眉叹道:“小林子,你这小子倒是真的心善。你才认识曲阑多久就为了他什么都敢做。你当时不是最讨厌这样的身份了。为了曲阑,委身于人也愿意?”
林清雨把嘴一撅,叉腰毫不犹豫道:“那当然!”
少年又攥着拳头,两眼发光,大声道:“曲大哥对我那么好,我小林子为了他干什么都愿意!”他又急声问,“王公公,你找到曲大哥在哪里了吗?””
王兴生被这位少年一派天真赤诚打得半响无语。
见他不答,此时林清雨才趁着机会仔细端详王兴生,这王统领并没他从前想的那么老,不过三十五六。
面容虽然不算十分英俊惊艳,但眉若远山,五官端正又深邃,声音沉稳低哑,谈吐间偶尔又闪过一丝儒雅的气质。
只与人交谈间,若仔细看就能发现,他有一颗后槽牙是空的。林清雨很纳闷。这宫里有权有势的大太监都以能请人镶金牙或玉牙为耀,怎么他就放着在那里空着。
空落落的,让人看了发慌。
王兴生这时才温声回答道,“我今日中午去韩公公那里寻了一回,曲阑不在他手上。明日我再派人再去各处一番……好好的人,怎么凭空就不见了。”
林清雨也喃喃问,“是啊,曲大哥一向谨慎,又能惹了谁呢?那两个人怎么跟鬼一样晃出来就把曲大哥带走了?”
王兴生缓缓忖道,“那两人是练家子。我明日且去行宫外围的侍卫盘问一圈。再不成,就是新来的武侍?可这些武侍只是护送福公公过来,到了行宫便并不听从谁的命令。”
王兴生又纳闷道:“贵人来了,要检查各处包括净身坊也是寻常之事。可奇怪的一点是,昨日是福公公要派人检查净身坊,又为何是韩公公派的人下达的命令?”
“这事和韩公公没有关系的话,难道和福公公有关?”
“可和福公公有关,又何必大张旗鼓去借着检查一事让曲阑出去作活?他要一个人,又何必费这个力气?还藏了起来?”
林清雨在一旁听着王兴生自言自语,只觉得反正和韩公公脱不了干系。
两人在内外屋各自睡下,因记挂着曲阑,皆一夜难眠。
……
第二日上午,王兴生先是派人问了一圈宫外的侍卫,未果。又使银子问了护卫福公公来行宫的武侍,可领头的并不乘他的情,只说不清楚。
下午,又去正统领院子里报告了一回事务,正统领倒是和蔼的留他用了一回饭,只不过席间都是一起捧陆大人和皇上的奉承话。只是在这里也没打听到曲阑的消息,只好继续派人在行宫内外寻。
第三日上午,王兴生被福全叫去领差事,两人聊着聊着,站着的王兴生看见福全白皙的脖子上有一抹粉红。
凑近一看,竟是有一道浅浅的红印。
他心中大惊失色,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福公公,您脖子这是怎么了,兴生那里有上好的膏药……”
“不必,不过被哪里来的野猫挠的罢了。”福全转了转茶盏,语气中带了一分恨意,“这野猫不识相,已经把两只爪子都拔了,惊了我还好,若是惊了贵人那可就不得了。”
“自然。”王兴生抹了把忽然渗出来的汗,心中已经起了疑。
福全想起这王兴生这两日在不停地派人寻人,想了想,意有所指地笑,“兴生啊,你说我们做奴才的呢,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王兴生低头答,“最重要的事自然是为主子们分忧。”
“不错。”福全淡淡笑道,“我那干爹陆大人来之前就让我帮他好好分忧呢。有什么宝物,什么美人呢,我自然要帮贵人调教妥帖了。”
王兴生听了这话意有所指,一时思绪不定,就借着天太热,用手扇起风,便把宫女刚端来的茶水打翻了,一身曾青色的长袍全湿了。
福全瞟了眼,了然笑道,“来人,把王公公领去后院换衣服。墨香,侍候好了王公公。”
“是。”那美貌宫女顺从答道。
一进后院,王兴生便打发那侍女去帮他去自己院子取东西,自己一个人便屏气凝神的去了厢房那边,避着人一间间的挨个看,终于在角落里一个狭窄无光的小房子找见了人。
少年如墨般的长发散落在地上,双手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