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秦臻道是。风黔云又对虞篁说,“你要去的南州故家庄距离往东五十里的问灵城极近,除了你目今所带的这些弟子,我再拨给你五百精英弟子,此番尽你可能,剿了问灵城的老巢,那问灵城周围的据点已被灭的七七八八,强弩之末,一击即溃并非难事。”
朝舒月正静静听着师父说话,突然见师父转了过来,又神色不定的看着他沉默不语,略微迟疑了下,含笑道:“师父请说。”风黔云显然有些犹豫,片刻才开口道,“你要去的西北晚亭山我与你易伯伯分析过,觉得大概是泠宿台的邪类作祟,这泠宿台自来以蛊虫、魅惑为伎俩,郡中过往弟子的意志力或许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抑制外力蛊惑,但新弟子怕在这方面还有欠缺,你且也先不要去顾其它,解决了晚亭山邪祟便回来,关于全面进攻泠宿台的计划,我们待那里面线人将消息探清查明了,再具体谋划。”
朝舒月应是。风黔云的话说的很隐晦,但朝舒月却听得明明白白。泠宿台距离晚亭山虽说不近,但自数年前伏桑将‘上邪’交给伏月后,泠宿台就在太旎山的控制下开始不断开发新巢点。上邪有着极强的魅惑人心的作用,经它辅助修炼的人都能掌握一项魅惑的能力,这些能力或是记忆的篡改,或是邪念的生发,或是情爱的专注,总之那上邪是个令朝和郡一直以来都比较头疼的存在。
风黔云说的朝和郡的老弟子意志力要比新弟子坚定的话其实说的比较委婉,在座的人谁都听得出来看的出来风黔云说那话时,话语及表情上的担忧,因为他们到此还没有正式与泠宿台的这些邪祟大量的面对面交手,以往他们虽也参与过万花城的围剿,但那时因为我方在暗他方在明,所以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己方伤亡。
可如今那座晚亭山上满是妖气,很可能说明山中尽是邪祟,朝舒月这一战怕是要打得尤为艰难。可具体怎样,还得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朝舒月回答时面上无任何表现,心中却从那刻开始,已在思量进退之法。
次日,天将蒙蒙亮,三方队伍便浩浩荡荡的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虞篁勒停马,看着朝舒月离去的背影,心中只觉五味杂陈。她十一岁入郡,十三岁拜入朝舒月座下,此后的五年时间里,她几乎日日都如例行公事般与朝舒月请早问安,可那时的朝舒月不过只大她一岁,十三岁的女孩子早已情窦初开,从开始对朝舒月的尊敬,慢慢的再到爱慕,后至如今的心心念念,魂牵梦扰,朝舒月于她而言,是听到名字都会心颤的人。
在她成为朝舒月徒弟,到如今自己做都主的这十年时间里,她曾数次送过朝舒月东西,可朝舒月仅仅只收过第一次,此后虞篁次次送,朝舒月便次次拒。可非要让她说明朝舒月为什么拒绝的原因,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讨厌她么,不是,因为至此朝舒月就没对她甩过一次脸色,甚至还有一次,在她同他一起去执行任务时,他还为她挡过一次刀,那次她明显从他的眸光中看到了关心与爱意,可为何那抹炙热的光芒至此之后从未再有过,而如今他连看她一眼都令她觉得是奢望。
那一片黑潮完全退却时,虞篁还痴痴的望着朝舒月早已隐迹的位置发呆,直到听到身后女弟子唤了她声,才恍然醒悟,目中难得的柔情也即刻消失,身子一侧,调转马头,高喝一声出发,遂循着南州故家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