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水红哭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磕头。
姜南枝叹了口气,让乐屏去制止她。
“你的去处,我总要去问一问大爷的,下去好好待着吧。”
水红听到没有当即把她撵出府,心中升腾起一点喜悦,她是买来的丫头,没有老家人口,赶出去也只有再被卖的下场,便大力地磕了两个头,说:“谢夫人怜悯。”
乐屏便重新将她提了出去,送回柴房接着关起来。
姜南枝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已经很疲惫了。
绮儿扶着她进了银杏小院的里屋,一进门,只见庆姨娘和碧姨娘一人一方对坐着,两人都涨红着脸。
姜南枝看看两人,问:“都听见了吗?”
两人忙说:“听见了。”
姜南枝晃了晃手里的册子,“还有不少零碎的事情,你们拿着自己好好看吧,莳香,你来念给姨娘们听听。”
莳香忙过来接了。
碧姨娘低着眉眼说:“都是我们,愚钝。”
姜南枝道:“知道就好,只要多说两句话就能拆穿的事情,你们硬是寻不出两句话的空,被人当成傻子戏弄,还差点殃及自己的孩子。”
庆姨娘也忙小声说:“我们错了。”
姜南枝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摆摆手:“回去吧。”
两人随即面红耳赤地告退。
解决完一桩事情,还有下一桩等着。
姜南枝道:“让季嫂和雷嫂把人带出来,我去大院子里说。”
眉姑道:“是。”
姜南枝从前管家的时候,那些仆妇娘子很知道她的厉害,不敢乱来,只是自从她安安心心避居且归院,日子一久,有些人就渐渐乱了,不过主母余威仍在,如今阖府下人都被叫到了大院子,乌泱泱站了满地,垂手等着她发话。
姜南枝不打算管家,但有些事还是要说一说,见人到齐,就说道:“秋姨娘现在禁了足,府里的事情,大事上大爷拿主意,小事上,管家们就看着办吧,庆姨娘和碧姨娘的用度衣食,我会让眉姑负责,请各位配合吧。”
下人们面面相觑,都以为今天夫人把大家都叫出来,肯定是要大力整饬一番,结果就这么轻飘飘两句话,话里竟然还是不打算管事的意思,这又是什么状况?
姜南枝又道:“眉姑虽然只管两位姨娘的事,但她以前是母亲身边的人,我已经跟她说了,看在母亲的份上,以后遇上什么看不过眼的事情,也需出面管一管,昨天她收整了厨房,查了些事情出来,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事了解了吧。”
她话一说完,便有人将厨房那几人押了出来。
几个人都是垂头丧气,其中崔妈是最招人恨的,厨房的差事油水本就厚,她还仗势欺人,一不顺心就四处给人脸色瞧,现在被剥了下来,人群里十成有九成都等着看畅快的热闹。
姜南枝却不开口,端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
眉姑便将崔妈和厨子、两个伙夫私下克扣、瞒报账目的罪责一一列了出来,数目,时间样样都说了个一清二楚,宛如道道耳光摔在几人脸上。
待说完,眉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恕我托大,今日之事,倒要杀一儆百才好,这些人便就不私下处置了,全都报送官府,治贪墨主家钱财的罪,该如何就如何,谁也说不了情,以后再要查到谁头上,也是一样对待。”
一番话说底下鸦雀无声,崔妈等人早就被查了个底朝天,因此死了心,不敢求饶,人群中有不少人暗暗叫苦,想着怎么把私下做的那些事情填补回去,别叫查出来才好。毕竟夫人虽然看着不准备大力气查,可谁知道眉姑会撞见什么想管的事情?
姜南枝喝下了半杯茶,眼看时候差不多,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还请各位日后谨言慎行,府里很快就要添丁,大家好好做事,大爷自然会赏的。好了,这就散了吧。”
管家领着众管事一一告退,婢女小厮们跟着慢慢散去。
绮儿看姜南枝似乎很疲惫,扶着她说:“夫人辛苦了,回去我给您捏捏肩好不好?”
姜南枝摇头:“算了,我睡一会儿吧。”
绮儿道:“那最好了。”
待回到且归院,姜南枝果然要歇息,不过仍放不下禾雀花,便将软榻搬到寝房的窗边,让那缤纷的花藤透过窗子能够直接看见,才安心地倚榻而眠。
只睡了约半个时辰,白朴瑛那边的管家娘子陈氏忽然领了个丫头过来,在院门前说要求见夫人。
小丫头来告诉了绮儿,绮儿过去一问,陈氏客客气气说道:“绮姑娘,不知道夫人午觉醒了没有?”
绮儿疑惑地看着她身后那个婢女,答道:“还没有呢,陈嫂子有什么要紧的事?”
陈氏说:“确实有件要紧的事,烦请姑娘帮我去看一看,要是夫人预备要醒了,就替我回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