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
“我也审过那小王八了。他们本是相好，却不想私奔，而是知道你们官家那日在汴河赏月，就想请他做主，为他们俩赐婚。你们官家是人间主宰，他的话在法界自会有一定的分量。”柳无害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摆弄着手里的茶杯。
唐飙说：“陆惜月的家世极不简单。她的父亲陆满城，掌握着整座汴京的航运业，有‘京城船王’的美誉，算是大宋数一数二的豪富，城中黑白两道都买他的账。那日若不是仙师到得及时，保不准陛下还真会允了她们的婚事。”
“幼稚！天网恢恢，疏而不失。更何况，人妖殊途，就算暂时隐瞒了龟妖的身份，蒙混过关，骗得你们官家应允，可日后一旦败露，必然会酿成大祸。”柳无害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唐飙叹了一口气：“明知人妖相恋，就如飞蛾扑火，可为何还是有这许多人为之奋不顾身，铤而走险？”
柳无害不以为然：“人间众生，性情刚强，执念极重，难以调伏。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南墙’往往比道理更管用。”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唐飙忽又说：“最起码现在已经清楚的是，龟妖与我当前手上经办的两起女子失踪案并无关系。”
“那是你们人间的事，与我无关。”柳无害的心情显得不太好，喝了一大口茶，欲起身离开。
“仙师莫急，听我把话说完，您就知道，这两件案子不但和您有关，而且关系还不小。”唐飙满面堆笑，重又把柳无害按下，
柳无害闻言，不由提起了几丝兴趣。
唐飙拍了拍手边的卷宗说：“这几日，我在整理案卷之时，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
“噢？”
唐飙继续说：“第一个失踪女子叫秦婉宁，其父是京城地产业巨富；第二个叫孙菲，其父是汴京第一镖局飞虎镖局的总镖头孙飞虎，再加上日前的陆惜月，她们的共同之处就是：皆生于富贵之家。”
柳无害显得有些不耐烦：“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唐飙讳莫如深：“不仅如此，这三人还有一个共同之处？”
“什么？”
“就读于这家——牛棂书院。”唐飙的目光朝街对面的牛棂书院望去。
柳无害也随着唐飙的目光定格在了写有“牛棂书院”四个字的匾额上。
“这两件案子我查到现在没有丝毫进展，秦婉宁、孙菲，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仙师不觉得奇怪吗？”唐飙盯着柳无害，“倘若是妖邪作祟呢？”
柳无害闻言，脑中不由灵光一闪。
他忽然想起那日出手相助龟妖的蒙面女子。
那女子断然是妖无疑。
而她会不会也跟唐飙所说的失踪案有关？
柳无害很清楚，仅凭捕获的一只龟妖，自己很难继续留在北院。
他正在为这件事焦虑。
要真如唐飙的推测，这两起失踪案若与妖邪有关，他不禁不由置身事外，搞不好对自己来说还是一个职场逆袭的绝佳机会。
想到这，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就在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人。
这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边走边拿手里的一本书当作扇子扇风：“老王，一杯酸梅汤！”
这人正是方才在东门大街摆摊，贩卖《金蟾》绘本的少年。
老板望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笑问：“怎么，又碰到皇城司的人了？我早跟你说过，办个执照多好，犯不上整天提心吊胆的。”
“哪儿那么多废话，快着点儿。”少年撇了撇嘴，“对了，加冰！”
“得嘞，詹哥儿稍候。”老板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