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的、不能摹状的,像突如其来的龙卷风,裹挟着她卷入深渊。
顾淮锦出来时,发现时砚拉开了窗帘,正对窗外。窗外电闪雷鸣,雨还未落。
时砚穿着米色的修身针织衣,腰线纤细羸弱,似乎他一只手就能握住。顾淮锦头发都没擦,沉迷地嗅在她的颈间。
时砚胸膛微微颤动,顾淮锦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
许久,时砚哑着嗓子吐出了三个字:“分手吧。”
顾淮锦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寒声道:“你说什么?”
时砚闭起眼睛,闪电劈过,照亮她脸白如鬼魅。
顾淮锦想起了什么,划开手机,表情蓦地僵硬。
那个贱女人!还是这般不懂事。
他眼神变得森寒幽深,怒意随血液窜动全身。
怎么办,被发现了呢。
他摇摇头,五指从前往后捋了一把湿发,指尖深深插入。
冷静点,顾淮锦。他对自己说,这样子吓到自己心头的宝贝怎么办?
他躬身,双手紧紧扣住时砚在胸前,嘴唇在她的脸颊上逡巡流连,温声道:“听我解释好吗?”
时砚没有推开,紧合细薄的眼皮像蝴蝶颤抖的羽翼,她似乎在享受顾淮锦的亲密与占有。
可她喃喃吐出来的话语却还是如利剑插心的三个字:“分手吧。”
还真有点伤脑经了,看来小宝贝这次气的不轻呢。顾淮锦想。
血丝爬上了他的眼睛,他大手猛地掰过时砚的脸,将她抵住窗户,凶狠地吻上她的唇,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占领属于他的每一寸领土。
“嘶——”
时砚咬了他一口。顾淮锦右手抹上嘴角,血迹顺着掌心流淌。
时砚睁开双眼,急促地喘息,唇边挂着方才二人交缠的银丝。
她看着他,短暂的笑了一下,然后说:“还没听清么?我说,分——”
“闭嘴!”
顾淮锦打断,平时文质彬彬的外壳碎开,他三指捏紧时砚的下巴,逼她抬头,指腹处留下红色印迹。
“你明知我害怕什么。为什么还要以此威胁我?”
一阵一阵的疼如潮水涌上时砚心头,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尾滑落:“我没有……”
舌尖的血腥味,刺激着顾淮锦体内那头平日中深藏的野兽。
他笑了起来,眼中却卷积着风暴:“我好爱好爱你,时砚……我对你的爱直到山枯石栏、直到天崩地裂……可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放弃我!”
“就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他质问。
“这怎么算无关紧要?”时砚错愕。
猩红弥漫于他的双眸,他疯癫了:“哈哈,别找借口了!我早就料到了!是你早有预谋!那行——你滚吧!”
时砚的心停跳一瞬。
顾淮锦对她的控制欲浓郁的可怕,他……他同意了?
下一秒——
“我对你太好。不吃点苦头,你都学不会珍惜和感恩。”
顾淮锦将她往地上重重一推,野兽终于破笼而出,拨响内线电话:“来人。将时小姐请出去。盯着,一件顾家的东西都别让她带走!”
时砚全身霎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血色褪尽。她明白他的意思。
她心想:好笑好笑,时砚,这世间怕再也没有比你更可笑的人了。
顾夫人从第一眼起就瞧不起她。
只因一句,顾家的儿媳不能廉价地抛头露面。S影赫赫有名的校花大学毕业后竟然没有签约任何演艺公司、没有参与任何拍摄,甚至还断绝了以往的朋友社交,如同一个精致玩偶,配合地扮演做一位合格的大家闺秀。
千方百计讨取顾夫人欢心,甚至心甘情愿地替她不吃不喝不眠三天。
想不到,最后竟是这般惨淡的结果。
保安很快踏着楼梯上来。
一道巨大的闪电爆发出耀眼的蓝光,毒蛇吐信般撕开长空。
“轰隆———!”
霹雳炸于头顶,暴雨倾泻而下。
一个残碎的身影毫无遮挡地匍匐在雨幕下。
一辆车从黑暗中飞速驶来,明亮的大灯穿破虚空,一个漂移,车子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准确无误地停到了顾家别墅门前。
那具身影却在大灯照上的第一秒,像收到了惊吓一般,弹射地滚进了路边的草丛。
女人打着伞从车上跳下,又打开手机闪光灯对四周晃了几下。
“阿芜……关掉你的灯!”草丛里传出凄戾的命令。
被唤作阿芜的女人一愣,不自觉地面向过去,手电筒似乎照见了一条白晃晃的身影。片缕未曾覆身。
她蓦地说不出话,手一松,伞被大风吹跑。但她顾不得被吹走的伞,立即关掉灯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