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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福(1 / 3)

S市,清山佛光寺。

时砚略微低头,跟在妇人身后。

台阶陡峭,青苔湿滑,她伸手想扶妇人一把。妇人却一步避开,一记眼神都不屑于落在时砚身上。

时砚不甚在意,早已习惯,只是退回来依旧沉默地乖顺。

妇人来到大雄宝殿,有僧人静候在前。

“顾夫人。”僧人捏着佛珠,顷身问候。

“迦空大师。”妇人点头,“都准备好了么?”

迦空:“一切妥当,只待请愿祈福人。”

顾夫人侧头,冷漠的眼神撇向时砚。

时砚低眉出列,缓缓几步,以首扣地跪在了明黄拜垫上。

群山绿意,佛像森严,她垂眉低首,面容沉静如水,绸衣空空荡荡,露出半截瓷白颈椎,山风拂过,八分飘然出尘。

祈福法事办三天,祈福人便需跪三天,通宵默念经文,不许饮食,唯能摄入少量水分。

这场请愿法事本该顾夫人亲自来做,只是顾夫人年纪大了,想找周边亲人来替,可顾家人娇生惯养惯了,听说要不吃不喝连跪三天,没人愿意。

时砚便跟顾淮锦说,让她去吧。只要顾夫人同意。

顾淮锦心疼,说他从不信鬼神,这什劳子法事不做也罢。

哪想他这般越护着,顾夫人越要折磨时砚,便同意时砚替她跪这三天。

第一晚,顾夫人住进了寺庙后院客房。长夜黑沉,时砚半敛的双眸澄澈如水,映照佛前千盏明灯。

第二晚,顾夫人差人半夜在门外悄悄监视,监视之人哈欠连天。但时砚腰背始终挺直如松,月华倾泻,她似披银纱,恍若莲台上的朝露。

第三晚,庙里清苦,顾夫人白日便回了市区。时砚跪着,本就冷白的肤色愈发白了。她敛目垂首,静对满墙神佛,不悲不苦、不喜不怒。

晨曦扫进供桌,迦空扶她起身:“时施主,尔之所愿,上达天听,下至幽冥。愿祈心想事成。”

时砚摆摆手,三日不眠到底让她呼吸微弱,精神不济。庙里有和尚懂中医,给她沏了药茶。

迦空送她离开前,犹豫片刻,说道:“时施主别嫌老和尚唠叨。您心智坚韧非常人,颇有慧根。有些事情该断则断。絮影苹香,春在无人处。”

时砚一怔,手指蜷缩又放开,心头一时千头万绪,化作一丝强颜的微笑:“我明白,谢大师指点。”

时砚回到顾淮锦郊区的别墅,劈天盖地地睡了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起来后才看见顾淮锦的短信。

第一条是:“起了没?”

间隔几十分钟后的第二条是:“我想你。”

时砚昏昏沉沉,只觉这三个字让她既甜又苦。

顾淮锦这几天到B市出差去了,他雷厉风行、手段强硬惯了,两人在一起后,便将时砚圈了起来。

时砚是他珍藏于精致木盒内的珍宝,除了他,不许任何人觊觎。

“呜呜”之声从没合紧的窗户缝隙卷入,吹翻床头书纸,时砚走近一瞧,黑云压城,狂风怒号,竟是要下一阵雷雨。

手机屏幕一闪,又一条信息进来,还是顾淮锦。

“半小时后到家,宝贝,等我。”

分隔几日的恋人要回了。时砚诸般念头曲曲折折,终究被心头涌出的一缕想念压入识海。

顾淮锦去洗澡,时砚整理他换下来的衣物,等会儿会有阿姨拿去洗熨。

蓦地她手一顿,玻璃吊灯下,一根细长的褐色发丝,夹在衬衫的衣领中间。

时砚从不染发。

她凑近,闻了闻,不是顾淮锦常用的香水味道。

“宝贝——”顾淮锦在浴室里喊她。

时砚有那么一瞬的慌乱,随即咬了舌尖,强压下来。

顾淮锦湿淋淋的手钳住她的,想要和她一起。

时砚引而不发,直视他那双饱含温情与蜜意的眼睛道:“我前几天没怎么睡,身子还乏着。这次先放过我,好不好?”

语调轻柔乖娇,顾淮锦笑了,时砚难得撒娇,大手一松。

时砚从浴室退出来,心还砰砰跳。

此刻的她犹如一艘在波涛起伏的大海上行走的小船。

她知道顾淮锦手机的密码,虽她从不齿看他的手机。可这一次,她毫不犹豫地解了锁——一条信息未读,发信人头像是一抹鲜丽的背影。

她的心一沉,手不自觉地颤抖。

点开是一张照片。照片上,顾淮锦闭眼躺在陌生女人身旁,姿势亲昵。床褥凌乱,女人却是清醒的,她暧昧地躺在顾淮锦胸前,眼尾上挑,直视镜头,似乎在向看照片的人发起某种挑衅。

时砚瞳孔收缩,刹那按掉手机屏幕。

她不敢再看第二眼。

不敢置信、悲伤、愤怒、无力,无数情绪,能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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