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禹，商有汤。”
李弦歌愣了一下，接下话，“周文武，称三王。”
“汤伐夏，国号商。”
“六百载，至纣亡。”
“苏老泉，二十七。”
“始发奋，读书籍。”
商宠笑道，“这可不是睁眼瞎，三字经背的这么熟。”
李弦歌霎时就红了，看着商宠的目光也不像之前那样带着刺。
青楼一般分为三种，一等的青楼雅称清吟小班，表面上搞的是琴棋书画、吟诗作对，背地里照样玩的花，这里的客户群体是达官贵人，这类人一般不缺钱，一般看对眼了直接就买了。但是一等的清吟小班的东家一般都和宫廷搭上关系，关系要硬。二等的青楼是茶室，这种表面表演的是茶艺，实际上就类似现代的酒吧，这时候已经在明面上就有□□交易了，不过□□买卖的现象还不算泛滥。第三等的青楼是下处，大部分的青楼都是这种，里面的女子卖身，明码标价。
问柳楼是下处。
商宠支着下巴，“以后你们不必再接客。”
一行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然后又流露出担忧、惶恐的神色，因为她们担心商宠是要把她们赶走。在青楼里好歹还有个老鸨子照看，要是把她们赶到大街上，她们的境遇会更加艰难，无疑等于把她们往死路上面逼。
想通其中关窍，她们齐刷刷跪了一地。
非羽问，“姐姐是要把奴家赶走吗？求姐姐饶命啊！”
商宠没想到她们居然想到了这方面，她愣了一下扶起非羽，“没说要赶你们走，都起来。”
她们跪着互相传递着眼色，没有人敢率先站起来，商宠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李弦歌面前，食指勾着她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阵。然后笑着说道，“你不是识得字吗？这两天也没事干，教教其他姐妹识字。”
她们不可思议地看着商宠，商宠微微一笑，“别着急高兴，到时候我可是要考你们的，要是出不了成绩可是要挨罚的。”
“罚什么？”李弦歌壮着胆子问。
商宠想了想，说，“抄书，抄个十遍二十遍我就不信你们还记不住。”
她们很开心地笑了，说好，听姐姐的。
商宠看到她们抿着嘴微笑，眼睛里闪烁着喜悦和发自内心的开心，她心中有些说不清的酸涩。
下午，商宠在大堂里指挥着李弦歌把厚重的红色天鹅绒窗帘卷起来，李四过来说，“银子备好了。”
但是要商宠跟着他一起去取，他们世子想要见商宠一面。
“为什么是我们姐姐去？你们世子为什么不来？”非羽替商宠抱不平，其实她内心很清楚，一个老鸨子还不够资格去请得动一个世子。
商宠把手中的卷帘勾递给李弦歌，让花蓉来帮她扶着凳子，叮嘱一句小心摔倒，然后自己带着非羽跟着李四出了门。
问柳楼外面停着一辆马车，红色的车顶，彩色的穗子挂了四角，下面还缀着玲珑的银铃铛，风一吹就叮当作响，雕花的紫檀木窗里用厚重的黑熊毛帘子挡风，马车外面什么人也没有，马车夫远远地站在一棵树下面。
商宠掀开帘子，一只脚踏进马车，然后面无表情地下车。
她没想到秦伯跻在车上，怀里还有个女的，两个人正在办事，怪不得马车夫站的那么远。
“那人是墨笙吗？”商宠问非羽。
非羽在商宠掀开帘子的瞬间也看到了马车里活色生香的场景，她两颊生红云，嘴巴吃惊地微微张开露出几颗整齐的牙齿，她摇了摇头，咬着下唇看了眼马车，回答，“不是。”
商宠其实不是很惊讶，因为剧本中秦伯跻就是个风流多情的人，他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
在寒风中站了一会儿，李四走过来，说，“商娘子，我们世子叫您上去。”
商宠往前走了两步发现非羽还跟着自己，她抬手拦住非羽，“你在下面等我。”
商宠看了眼空荡荡的街道，然后上了马车。
马车甚是宽敞，像现代加长版的家庭轿车，里面放着一张软榻，还能放下一张茶几，茶几旁边放着两个坐垫。
茶几下面放着一尊小巧精致的雕花香炉，香炉里是一等的红萝炭，还隐隐发着桂花香。
“见过世子。”
秦伯跻半躺在软榻上，窝在美人的怀里，一副没有骨头的懒样，看到商宠的脸，他笑着调侃道，“没想到妈妈也是花容月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