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曲子变了调,他手拂地飞快,唱法转成戏腔。
“夜未央,独酌小庭,空望满地白霜。
念未央,泼墨书笔,花烛晃君浅笑。”
缠绵啼啭的曲调,清脆的嗓音,惊走了游廊外空地上的鸟儿,穿过廊檐下回纹雀替透进来的秋日光束随着晃动起来,恍若两旁还未凋落的木槿花也一颤,归于根土。
“时不老,心疾未央。”最后一句词拖着长音落下,千转百回的曲子戛然而止。
顾初画如大梦初醒,沉溺在其中的心倏然空落,迟迟无法回神。
她唱时总觉得歌里差了些什么,看到手稿时,她以为差在戏腔的唱法上,现在郑锦枝一曲唱毕,她才恍然大悟。
这首歌起名《未央》,是郑锦枝对意中人的相思未央,一念成疾。
她无法对从未有过的情愫感同身受,自然唱不出歌里难以宣之于口的爱意。
见她恍然失神,郑锦枝没打扰,搁下琵琶,慢条斯理地撕开胶带,摘下义甲。
许是琵琶碰到石桌的声响在此刻变得沉重,顾初画回了神。
“郑先生教我唱吧。”她瞥了一眼手稿封面同样的帷帽,“能发行的话,那位画中人听到了定能懂你的心意。”
郑锦枝喉结上下滚了滚,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后,道:“换个称呼。”
“啊?”顾初画懵了,“换成什么?”
“先生,夫君,你挑......”
“先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