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不慎掉落砸中头部,失血过多而抢救无效。
所以,她听到的声响不是错觉,真的有人在和他争吵。
如果当时她没有犹豫,没有一星半点软弱,直接上楼查看情况,他都不会死。
如果她第一时间赶到时,不是吓得跌倒在地,惊恐不敢上前,而是能做出及时的施救措施,或是马上叫救护车,哪怕十秒,他都有机会活着。
可是她并没有。
何匀月说的没错,是她!是她害死了何匀星,她是凶手,是帮凶。
顾初画感觉连呼吸都是痛的,眼泪夺眶而出,划过脸颊留下滚烫的痕迹,落到地面,融进积水里消失不见。
郑锦枝打开门,看见地上全然失了魂的人,镇定的神情瞬间慌乱无比。
他急忙上前,手从她的后背环过,附上肩膀,将她往怀里揽,柔声道:“外面冷,我抱你回房间。”
顾初画却突然一把抓住郑锦枝的小臂,冻得发紫的嘴唇不停打颤,“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她情绪激动,声音沙哑的大喊着质问郑锦枝。
他伸出手,轻轻触上她的面颊,拇指摩挲着拭去眼泪,像是安慰她,可那眼泪烫得他泛疼,心底也疼得揪成一团。
他轻哄道:“先回房间,好吗?”
顾初画没有出声,但情绪肉眼可见的得到了缓和。
原本满脸愕然的欧阳寒见状,走上前蹲下想帮忙。
没想到,一道闪电竟不合时宜的劈下,紧接着雷声响彻天际。
刚好转的顾初画,“啊”的一声惊叫,推开郑锦枝。
她死命地捂住耳朵,蠕动着向后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没有......”
她蜷缩在栏杆旁,疯狂地摇着头,嘴里重复念叨着。
郑锦枝一怔,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小心地靠近她,尝试着抚慰道:“不是你的错,不是,不用怕,我是郑锦枝,记得吗?”
顾初画抬起头看他,沾了水的头发凌乱不堪,双目通红,整张脸没有一点血色。
她呆愣地呢喃:“郑先生?”
“对,是我,我会帮你,会保护你,相信我。”
他将手伸向她,试图取得她的信任。
显然,有了效果。
顾初画小巧的手放进了他宽大的手掌中。
郑锦枝眼疾手快地握住,生怕她会抽走。
他的手扶上她的背,把她打横抱起。
她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从路边捡回来的小猫,易碎又无助。
郑锦枝感受到她单薄冰凉的身体不停地抽搐颤抖,便加重力度,将她往怀里拢了拢,贴近他。
顾初画靠着他温暖的胸膛,呼吸开始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