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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2 / 2)

其他人的眼神也变了些许。

谢愉冷眼瞧着,暗笑“谢恒”是个蠢的。这户部赈济灾民,哪有不克扣一二的?其他人难道不知道吗?不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谁能想不开,平白得罪户部?

殿中无人出声。

片刻后皇帝道:“景和的意思,朕明白了。今日的朝会,先散了吧。”

“恭送陛下。”

……

朝会散了,沈知韫照例去衙门点卯。只是刚出殿门,她便被晋王给叫住了。

晋王是个严父,沈知韫向来不愿与他多接触,这会儿见他冷着脸朝她走来,下意识以为晋王是不满她方才那席话,要训斥一二。

“父王。”

果不其然,晋王淡淡道:“你方才那番话……”

沈知韫眼不错地看着他,等着挨训。谁知晋王下一句是——

“甚好。”

沈知韫双眸微亮,难以置信地问:“父王,您真这么想?”

水至清则无鱼这道理,她并非不懂,可一朝官员,连灾民的钱粮都要克扣,那这样的人不仅不配为官,甚至都不配为人。

况且此处乃是天子脚下,他们都竟敢如此胆大妄为,那天子鞭长莫及之地,更可想而知了。

她方才说那番话,是她心里所想。但说完后,也有些后悔给谢恒树敌。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晋王竟然赞成她方才的话。

“万年县地动后,为父去了万年县几日,那断壁残垣、尸殍遍野,尚历历在目,若有人要从中牟利,为父亦绝不罢休。”

权衡利弊重要、明哲保身重要,可与人命相比、与民心相较,这些却又显得无足轻重。

沈知韫没想到晋王如此明事理,她颇有些赧然地道:“原以为父王不赞成儿方才那番话……”

“你以为本王要斥责于你?”

沈知韫讪笑,她可不就是这么认为的么。

“那依父王看,陛下会如何处置此事?”

方才皇帝的态度过于含糊,谁也不知道这位一国之君在想些什么。

晋王是皇帝的亲弟弟,可他也向来看不透这位皇兄。更何况自皇帝登基后,那城府更是与日俱增,叫人难以捉摸。

当年皇帝唯一的皇子夭折后,皇帝就选了三家王府的世子入禁中。梁王府与恭王府皆急不可耐地送子入宫,唯有晋王府,若非不能抗旨,是不愿送谢恒去的。

外人看着的是富贵、是前程、是锦绣,可于晋王而言,那是刀口舔血。

三人争储君之位,其中艰险,可想而知。

而晋王最怕的,是谢恒为着那所谓的至尊之位,失了本心。

“一会儿为父再去面圣,探探陛下的意思。话说回你,怎的前两日又与郭三郎、郑五郎去春满楼了?”

晋王的话锋转得太快,着实让沈知韫怔愣了片刻,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何时见过郭三郎、郑五郎?何时又去过春满楼?

可下一瞬,她猛然想起,前两日应是谢恒在他自个儿壳里之时。

沈知韫生气,好么,他这回来两日,就迫不及待去了春满楼。

去了倒也罢了,还连累她挨晋王的训。

“父王怎的今日想起此事了?”

应该当时就骂啊,骂了还不解气,那就上手啊。

晋王冷哼:“做父亲的骂你两句,还得挑个日子呗。”

沈知韫委屈,这倒是不用挑日子,可去春满楼纸醉金迷、逍遥自在的是谢恒,挨训的凭什么是她呀?

她真想问问老天,这糟心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有去春满楼的功夫,还不如在府里多读两本书。你母妃与皇后殿下如今正张罗着给你择选贵女成亲,若是这当头闹出什么笑话来,你母妃与皇后殿下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沈知韫不敢回嘴,只得忍着郁气道:“父王说的是。”

晋王见自个儿说了半晌,就得了这么句话,不免有些憋闷。

他盯着沈知韫瞧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长叹一声,转身先行。

沈知韫也憋屈啊,那谢恒这会儿在国公府优哉游哉地过着,她起早贪黑上朝不说,还得替他背黑锅,换成谁能舒坦啊?

她气了谢恒一日,这气直到从衙门离开也没消。

“世子!这可太巧了!”

差事办完,沈知韫坐马车回晋王府,半路被人拦下,她不耐烦地掀开车帘,郭三郎那张笑开了花的脸登时映入眼帘。

沈知韫也笑,可不是巧了么,她正愁有气没处撒呢,这郭三郎就送上了门来。

“是啊,太巧了。”

沈知韫皮笑肉不笑。

郭三郎讪笑两声,他怎么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世子咋笑得这般瘆人?他现在走,还来得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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