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驱散。”
赫蒂漂浮在空中,一双黑色的精致皮鞋踩在翻腾的浪花上,随着她念出法术,一阵魔力波动,周围的人群散发出温暖的金光,所有的疾病在一瞬间治愈。
雾蒙蒙的绿色瘟疫从病人体内溢散出,随着魔力被卷入混杂着油脂的浪潮。
“好了,已经安全了。”
随着浪潮离开,白石城的一切变得湿润和干净,就连原本没有彻底铲净道路也被魔力清洗地干干净净。
城市里只剩下泥土的芳香,以及过度稀疏的夸特油带来的青草香。
“赫蒂小姐!”
“赫蒂大人!”
“精灵女神!”
白石城的领民跪伏在赫蒂身前,只不过,下一刻就全被突然生长出来的藤蔓拉起,
这一次没有领民再敢出声,毕竟上一次被藤蔓吊起来的人差点就被摔死,不过所幸出现的不是蛛网。
“我只是林恩主人的女仆,你们可以无条件的信任我,但不能服从我、跪拜我,那是你们面对领主时才应该做的。”
赫蒂挥了挥手,撤去了藤蔓,看向穆尔。
“你做的不错,夸特油消灭魔力瘟疫是不错的想法,而且反应也很迅速,在主人回来后我会如实上报的。”
她取出自己经常携带的硬木板,上面夹着几张羊皮纸,魔力凝聚在纸间,很快就形成了字迹。
“我的职责所在。”
穆尔抚胸一礼,随后对着身边士兵以及后面作为后备的3号工程队队员开口道:
“所有人!解散!3号工程队的人继续返回修筑住宅区!”
士兵快速散开,开始按照正常的布防安排行动,工人们将道路两旁的推车与树汁砖运走,这些原本是用作临时的防御工事。
“那么找出那个施法者的工作就交给您了,赫蒂小姐。”
穆尔放下手,转身带着剑就冲向了工地——
毕竟第一场冬雪前完不成住宅区的修筑,他照样要挨罚。
赫蒂看着穆尔离去的背影不慌不忙地在羊皮纸上记录了对穆尔的印象与评价,随后飞身离开白石城。
下一秒,她就已经掐住了已经逃遁的乔尔·兰伯特。
她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印象中并没有对方的脸,当然,如果兰伯特顶着骷髅脸之前就出现那她肯定忘不了,
可惜的是,不论魔力亦或是容貌,赫蒂对于兰伯特都没有印象。
“很抱歉,白石领不欢迎无理的访客。您可以先去死了。烈火!”
嫩绿的瞳孔中魔力流转,火焰凭空出现在兰伯特身上,瞬间点燃了长袍。
“戏法……大师级的戏法?”
兰伯特原本打算通过魔导书中记录的【灵界移动】离开,但赫蒂释放的魔力威压直接笼罩白石城以及周边的三座大山,
如果不能在一瞬间撤离至少三公里,被压制的魔力根本没办法催动书页上的咒文。
“这不可能,戏法怎么会这么强。”
火焰已经摧毁了兰伯特身上的外衣,他藏在身上的炼金药剂被烈火炙烤地爆裂开来,唯二幸存的只有骨骼和手指上的戒指。
那本古怪的抄本已经失去了魔力的托举落在了地上。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赫蒂没有去看已经陷入自我否定的兰伯特,她不理解对方穷其一生都打算迈步向高阶施法者的执念,
戏法是法术中最不入流的法术,
它与高阶法术,就像是一块满是污渍的破烂麻布和一块缝有金银丝线的高级麻布的区别。
只不过这个传统被眼前的精灵打破了,他不甘地调动着身体里的魔力想要用最低级的【造水术】浇灭身上的火焰,但是他失败了,比导师还要可怕的魔力威压让他连一丝魔力都调动不了。
“不,你不能……我是宫廷法师!我是云堡的继承者……杀了我你会被帝国所唾弃。”
他开始向着赫蒂求饶,在求生欲望的加持下,他眼中的魂火越来越旺盛。
只是,在他的视野中赫蒂只是轻轻捡起了地上散落的《死亡书》抄本以及自己的魔导书,就像是在城堡的书房收拾杂物的女仆,
而自己只是个已经被扫进垃圾桶的垃圾。
“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无法爱……”
求饶渐渐转变成恶毒的诅咒,但这一次他注定无法如愿。
自己被压制的魔力成了火焰的柴薪,只是瞬息就引燃了他头颅内的魂火,一个中阶施法者,不死生物就这么消失在了大陆上。
赫蒂挥挥手,周围的泥土就将他缓慢吞下,仿佛这里从来都没人来过。
她就这样抱着两本书安静地离开了密林,重新来到已经坍塌的城墙下。
“修补!”
魔力涌动,随着赫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