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莉尔斯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寂静。不,更准确的说她没有任何知觉,甚至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唯一存在的只有自己的意识。
"凯欧提照顾的小鬼啊!妳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不是声音,或许是一段信号。无论如何,有谁正试图与她交流。不知怎么地,她知道那是谁。
她企图以同样的方式沟通,"我来这里是为了将你带回给凯欧提。"
"那么放弃吧,我不会和妳走的。"
"为什么?凯欧提需要你。"
"不,他不需要。凯欧提不是我真正的主人,他甚至都不用刀。"它沉吟片刻,"我曾经的主人小狸已经死了。"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西莉尔斯反驳,"小狸是凯欧提的妻子、是他生命中的氧气,他需要你代替小狸陪在他身边。"
"不明白的是妳,小鬼。"它嗤笑,"妳一方面否认自己的过去,一方面又紧抓着它不放,想要撕掉那些过去。然而总有一天,妳会发现自己的努力不过只是徒劳的。"
属于自己身体的知觉一样样回来了,自己的呼吸声、土壤和风的气味、垂下的双手手腕被压住的沉重感,以及被抽离的力气……
西莉尔斯感觉自己做了个仓促的梦,梦的内容随着感官的恢复而逐渐下沉。等她睁开双眼,看到黑土上落满松针和被撕裂的树叶,那些记忆便完全没入意识无法触碰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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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从昏迷中清醒的时间是我看过最长的,"
对面的声音让西莉尔斯瞬间清醒。特拉法尔加·罗坐靠在一棵松木边,神色自若地盯着她。原本分崩离析的群树似乎已恢复原状,但她的枪也被收走了。
她自己则是以相似的姿势靠在更粗大的树木上,手腕被铐住了。
是海楼石?但不是质量很好的海楼石。是海军在审问能力者时,偶尔才会用到的型号。
对了,他们两人刚才在决斗。本来她就要成功了,但是,"你做了什么?"她捏紧交握的拳头,皱眉问道。
"如果妳记得我的果实能力是什么的话,或许就不会想要用麻醉剂来制伏我了。"
她回忆起战斗中的细节。她本来以麻醉子弹射中了罗两次,然而最后一刻,他早该失去功能的手重新抬了起来。 "你的手根本没事!那是你演出来的。"
手臂上的止血带只是障眼法,实际上麻醉剂早在作用前就被他的能力清除。在她忽略他的能力,维持战斗方式的当下,她就掉入对方的刻意误导中了。
"哈!特拉法尔加·罗,算你狠,真不愧是''死亡外科医生''。"
"兵不厌诈,不是吗?"罗的笑意带着慵懒和疲惫,显然他自己也累得够呛。他举起手中把玩的东西,西莉尔斯原来看到了它,但没有留意。 "猜猜这是什么?"
那是个比拳头稍大的半透明正方体,中间包覆着带有血丝的肉红色物体,有生命般地随着某种节奏不停跳动,每当收缩时就会变得更加鲜红。西莉尔斯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那物体跳动的速率也随之加快。
她瞟了瞟自己的胸口。一个诡异的空洞,大小形状正好与对方手上的东西契合。
"我说过,我要妳的心脏。"
原本以为他那句话的意思是"死"。但很明显,特拉法尔加·罗的意思是字面上的"心脏"。
以前只知道他爱把人分尸切块,没想到还有这种癖好……当然了,他可是手术果实能力者,这绝对是她最讨厌的果实能力。
西莉尔斯吞了吞口水,试图平息自己不停翻搅的胃液。杂乱的思绪从脑中流过,但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对方也是果实能力者,手部和颈部以上裸露,这些部位绝不可能对海楼石免疫,而她恰好就戴着一副海楼石手铐。她现在还有胜算吗?
"那么,现在要……"
她迅速出手,欲抢夺对方手上的心脏。但对方只需神色自若地捏住手中的心脏,胸口的抽痛和引力将她重新拉回地上。
"人类的心脏可是很脆弱的,我劝妳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罗俯视她,低沉的话语中带有警示意味,"妳的命可是郊狼当家的用鬼哭换来,要好好珍惜啊!"
"你没资格提凯欧提。"西莉尔斯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但即使她不要命,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胜算。
"现在的妳没资格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罗挑挑眉,"那么,我们来好好谈谈吧,安眠当家的。"
西莉尔斯从嘴角扯出一抹尖锐的笑意,她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她直视对方,"别委屈自己了,特拉法尔加·罗。"
"喔?所以妳连自己的心脏都不想要了?"罗咧嘴挑衅道,说完还加码示范了一个空中抛接。
"……"
"首先,妳来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