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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4)

是夜,风雨如晦,宫门幽闭。

宫灯摇摇,烛花微弱的在阴沉昏暗长秋宫中好似一叶孤舟,随时沉浸这充斥漩涡的黑水中。

往日多不见热闹的长秋宫,在半月前宁烬率领十万铁骑破了宫后,更是寂寥许多。

如今长秋宫的侍女只剩一个春桃,她侧身立在书案旁,透过左侧一扇小窗,怅然瞧着四角之上变了天的天空,忍不住轻轻叹气。

“夜深了,想必那位….公主还是早些歇息吧。”

书案前坐着一位容貌明艳的少女,卷翘的长睫敛着,眸若春水。皮肤细腻如脂玉,三千青丝铺在身侧,堪堪遮住那丰腴和细腰。

顺着那双执笔的手向上蔓延满众多细小交错的伤疤和暧昧红痕,可她像感受不到多痛苦一般,认真完成最后一字,微微舒展下身形,忽然自嘲笑道:“你觉得,我今晚能逃掉么?”

春桃下意识想劝慰,张了张嘴,却尽是无言:“公主……”

卫羡鹿朝着远处这两夜未断的亮光望去,心里一沉,目光顺着通天的火光渐渐迷离起来,感觉这短短几年发生的变故好像一场无尽的梦。

三年前皇帝去世后,丧期未满,二皇子突然起兵血洗东宫,就连三岁的婴孩都未放过。上位后他昏庸无能,纵情享乐,不辨忠奸,直到曾经太子门下那位戍守北地,杀的胡族十年来不敢来犯的骁勇将军宁烬也被他下令斩杀后,霎时朝堂时局动荡,各边疆部族虎视眈眈,在他眼里昔日里的兄弟姐妹全部都是可以随意交出去用来稳固自己江山的棋子。

终是一封诏书,卫羡鹿被送去胡族和亲,然而她还未到北地,就被那位本应‘死去’的小将军劫下来。宁烬带着她不到一年时间就一路杀回到宫中,破宫之日,也是他当着自己面砍了皇帝的脖子。

新朝更迭几番,卫羡鹿这些公主们像个物件似的被丢来丢去,但也只有她最终还是被囚在这熟悉的宫中。

囚她的,还是无比憎恨她的人。

那日大殿之上,宁烬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一阵阴风吹过,卫羡鹿肩膀缩瑟,想着不过几日便能给自己个痛快罢

与此同时,外面宫门作响,紧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春桃耳朵灵,知晓这脚步声属于谁的,一想到那人,她原本微微弯曲得脊背瞬间绷直,神色紧张地盯着门口。

砰的一声,高大坚实的门从外踢开,布满门框的灰尘伴随着巨大震动簌簌落下,落进主仆二人的口鼻中忍不住轻咳。

来人一身湿漉漉的,从头至尾滴着雨水,颀长的身形裹着几分寒气,隐约看见他转了身,直到一柄圆圈暗纹的剑鞘撩开隔断内室的一层纱帘,来人露出一双映丽的双目闪着光,而整个人侧身探进来,嗤笑了一声。

“一日不见,公主可有听话?”

随即他便自顾自笑了起来,笑的极为狂浪渗人,在诺大的屋子里穿透回响。

春桃双腿一抖,她不是不知道破宫之日这人血洗皇宫的惨状。曾经一起共事的姐妹凑不齐一句完整的尸体,甚至连皇帝都被他砍去头颅随意丢在宫道上,那场面真是不敢回想。顺着一道道宫门都在渗血,春桃那几日一直做梦,梦见自己最后也变成那副惨状。

卫羡鹿表面没有任何波澜,可后背确实嗖嗖冒冷汗。

见她没有回答,一室静默,那人有些恼怒,快步过来强硬在她头发上插进一支金钗,力道之大,似要把她头皮扯开。

金闪闪的步摇流苏挂着血珠在空中荡来荡去,上面本就松动的宝珠接二连三的掉落在地。

面前人露出痴迷的神情自上而下打量她,一只粗砺的大掌在她脸颊游走,像是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手上残留的血痕在她玉体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红线,由左脸直到脖颈下那团隐晦的地方,卫羡鹿春衫轻薄,紧贴身子,感受到衣衫松动,一滴滴冷汗顺着脖颈滑落,晕开那道触目的血线。

面对这种屈辱,卫羡鹿深吸一口气,眼内布满血丝,视线不知何时也模糊起来。

“这支进贡的步摇真好看,有我之前用命换来赠你的那支好看吗?嗯?”他随意拨动流苏,卫羡鹿像惊了弓的小鸟缩瑟身子。

她朱唇轻启:“没,没有。”

“公主骗人。我最烦别人骗我,骗我可没什么好下场。她们最后可没什么痛苦,一刀抹了脖而已,而你,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口吻淡淡的,仿佛在诉说一件极其平常事情,全然不觉自己手段的狠戾。

话毕,面前女子衣衫半落,身上的痕迹不比手臂的少,卫羡鹿全身上下没有几处好地方,宁烬只留下这张叫人心动的脸蛋。

卫羡鹿眨眨眼,向窗外看去。风雨更烈,寒风吹进来,吹的她鼻尖通红,眼睛发疼。

“还请,将军给个痛快。”她眉眼微抬,眼角嫣红,多了一丝天成的妩媚。

宁烬冷笑,包含风霜的眼里多了几分猩红,他习惯性抬手摸摸耳垂上张扬的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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