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大一小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雪早就停了,女孩手里举着一个双层风车还有一个跟她长得一样可爱的泥娃娃,自己跟自己已经玩了一路。
叶菘蓝跟柳三娘详细说了来龙去脉,她也不禁长舒一口气,命里该有这么一遭,不过最终结果还是否极泰来,“也不知她怎么会在那个胡同出事的,是家里人带着她路过,还是走失到那儿的。”
她本是随口嘟囔了这么两句,叶菘蓝知道小豆丁心里聪明着呢,便问道:“你家里人呢?怎么会跑到普通老百姓住的胡同里?”
柳三娘当即道:“她才多大?哪里会记得,再说没准儿今天都吓坏了…”
女孩儿停下跟元宝玩闹,“找娘亲,渺渺乖乖的,娘亲就出现了!”
柳三娘跟叶菘蓝对视一眼,心中清楚,她的母亲多半是没了,但也不排除什么疯了跑了之类的,嗯…总不能是驻守边关驱除鞑虏去了吧?
叶菘蓝穿过来之前就有一个高中同学去当兵了,分配到地方驻扎一年到头也没听说回来过几趟。
她又问:“那你爹呢?”
女孩更激动了,“爹爹跟娘亲在一起!”
闻言,叶菘蓝一哽,我真该死啊!怎么会句句踩雷!
这孩子高低是个虐文女主的开局吧,家里富贵但是父母双亡,兴许是和祖父相依为命,但是老的老小的小旁支亲戚对财富虎视眈眈,长大后为了守住家业不得不找上手握重权的男子…停停停,她还小呢!
老人家火力不壮,冬日的夜里被窝冷得都能呼出哈气,再加上叶菘蓝自己也畏寒,住人的屋子里她费尽了心思保暖,这样初雪的黑夜即使是仅穿着单薄的衣裳也不会冷,叶菘蓝帮小豆丁洗了热水澡,香喷喷水灵灵,然后坐在一起让柳三娘给擦头发。
女孩又乖又懂事,让她睡觉就自己钻进了被子,眨巴着眼睛悄声说:“菘蓝姐姐,我叫渺渺,大名陈茗荧,你要记住喔。”
太可爱了吧!简直是犯规!
叶菘蓝母性爆发捏捏她的小鼻头,笑道:“好,我记住了你叫陈茗荧,还叫渺渺,要不要听睡前故事?”
“要的要的!渺渺要听!”
“从前的从前,大海的深处,有一个叫比奇堡的地方生活着海绵宝宝……”
隔日清晨,叶菘蓝迷迷糊糊往旁边一摸,摸了个空,她一瞬间就醒了,手掌下只剩睡过的一床被子,不见渺渺。
屋外头传来女孩子和元宝嬉闹的声音,听上去已经混得相当熟了,柳三娘推门看了一眼,“羞不羞?人家比你小十多岁早就起来了。”
于是叶菘蓝又缓缓躺了回去,把柳三娘气得直翻白眼。
家里多了个小娃娃,柳三娘养孩子的兴致被调动,一大早就去买了碗羊奶回来,温热之后渺渺乖乖的全喝光了,还自己打了嗝儿。
叶菘蓝的待遇甚至掉落到元宝之下。
出门前再也没有千叮咛万嘱咐了,柳三娘忙着给渺渺缝制抗风的棉帽子,只说了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八个字,叶菘蓝只得酸溜溜的跟依旧热情的元宝说再见。
吴兴宝早就在商会门口翘首以盼。
他昨天忙到半夜才回来,早上听商会的人闲聊天才知道乾州城里头出了专业的拍花子,还带着武器,被抓的地方正是叶菘蓝经常来回的那条路,要是到时间人不来,他都想去报官了。
俩人寒暄了两句,叶菘蓝也没细说,渺渺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主动说起互市的生意。
“我是这么想的,现在的模式留下三成,另外的七成试一试咱们之前商量好的新销售模式。”
吴兴宝想了一下,“三成会不会太少了?要不留下五成?”
“不少。”叶菘蓝找出这几日写出来的策划,“主要是我想退出会员制,老主顾优先有名额,会员享有更大的优惠力度和新商品的首批购买权,唔,初步先看看新模式的成交额,如果超过预计那就会员能获赠白酒吧。”
“酒?!你疯了,酒在恒朝可是禁止民间售卖的,抓到了要蹲大牢。”
叶菘蓝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笑得狡黠:“是啊,禁止民间售卖,可是我自己酿酒是准许的,酿出来送点给合作伙伴又不犯法。”
吴兴宝被她卡bug一般的操作惊呆了,“还得是你,还得是你啊,法外狂徒。”
恒朝的酒多半是用酒曲制造出来的,因为制造工艺比较简单所以都是浑浊的低度酒,利用酒曲和各种不同的粮食就可以制造出各种不同的酒,比如黄酒、红酒等等。
并且因为技术条件的限制,很多酒无法长期保存,酒精度低。
叶菘蓝告假的这些天也不全是在家宅着,她把现有的米酒通过蒸馏而得到了更高纯度的白酒。
想要获得透明的酒液,就需要加一道工序,蒸馏。
半成品——也就是黄酒入蒸锅,蒸锅顶部放置一口铁锅,铁锅装满凉水,接一根竹管不停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