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地的白衣人。
莽柳氏吓出一身冷汗,“他爹……是你……回来了吗?”
柱子出场了,真XX吓人!
宋其月捂着眼,死死攥紧旁边人的胳膊一拧。
凌无书情不自禁闷哼出声。
“别出声!”领头差役王福压低嗓音,伏在隔壁老妪家屋顶纹丝不动。
不愧是高薪聘请的,很专业!
邻居老妪儿女孝顺,前年才盖的新房,屋顶很结实。三人脚踏瓦片,目光朝隔壁院儿投去。
白衣人蓦地窜到莽柳氏面前,面白如纸,眼眶流血,嘴唇殷红,黒直长发盖脸,随风飘荡。
“她娘……我、死、的、好、惨、啊!”
“鬼啊!”一声刺耳尖叫划破天际!
莽柳氏连滚带爬回了屋,“咔嚓”一声,无情将“鬼丈夫”关在门外。
“她娘……她娘……我、死的、好惨哪!”柱子虚无缥缈的声音在门口飘来飘去。
“他爹!你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你早晚得死,所以我才收了那人钱,答应替他搞黄桃月居!”
“我不怪你!我恨他!若不是他拿银子引诱,我也不会死在外头!”
“他……他明日便来结款,他说了,只要闹下去,一月结银一次。他爹……你……你去找他吧!”
“证据差不多了!”王福手握刀柄,一个大跨步跨到莽六儿家房顶上。风吹起他的捕快披风,飘逸潇洒,宛如江湖大侠般威风凛凛。
“跟我来!”他道。
凌无书、宋其月对视一眼,同时发出疑问:“会不会不结实?”
“相信……”
最后一个我字随着它的主人掉入茅草屋中。
“呸呸呸!”
王福大概在吐草。
“好个毒妇!残害丈夫!讹诈桃月居!吾乃永安县衙门领头捕快王福也!还不快快伏法!”
孩子本睡了,让他这一吓,哭声四起,柱子也跟着踹门闯进去,尖叫四起,屋内乱作一团。
宋其月王福柱子带那妇人去西屋单独审问,凌无书留下来安抚孩子们。
那妇人将来龙去脉说了。
果然如他们所料,莽六儿身患恶疾,剩一月寿命。忽有一天来了位黑衣蒙面人,对他家情况十分了解。愿意出银子送莽六儿去死,条件是死在桃月居。妇人起了贪心,劝夫君同意了。
哪知知县判桃月居无罪。黑衣人复来,让莽柳氏带孩子们去桃月居门口哭闹,付了一半定钱,承诺明日再来付剩下的定钱。
王福审问,柱子执笔。
“可曾看清那黑衣人模样?”宋其月问。
“那人每次来裹得跟粽子似的,只露俩眼珠子,听声音像是中年男子。”莽柳氏道。
“他明日几时到?”
“他怕别人看见,说天快亮时来。”
宋其月望了眼窗外,估算了下时间,约莫还有一个时辰。
她避开柱子往王福手中塞了一块银子,低声道:“还得麻烦领头捕快!”
王福也是个机灵的,转头对莽柳氏厉声道:“若天亮,你协助我们抓住黑衣人,便是立大功,到时本领头捕快在知县面前美言几句,可少判你几年!”
莽柳氏点头如捣蒜。
凌无书来到屋内,淡淡道:“我看大可不必等那黑衣人来,只要莽柳氏认罪伏法,生意照样经营,和气生财,何苦将事情闹大!若是敌人过于强大,过早撕破脸皮,不是好事!”
“开弓没有回头箭!若凌二公子困了,可早些回去歇息!”宋其月对他没有来的迷惑发言十分不满。
他没再说话。
王福守在西屋,凌无书、宋其月守在院外草丛,柱子守在柴房。只等天一亮,黑衣人现身。
天刚朦朦亮,果然从远处走来一黑衣人,鬼鬼祟祟在门口徘徊一会,才进了院门。
莽柳氏迎出来,二人说了几句进屋。
须臾,便听屋内一声大吼:“抓住了!”
宋其月、凌无书忙往院里跑,却见那人猎豹似的从屋中冲出来,挣脱了王福束缚。
宋其月拦住他去路,被撞的一个趔趄。此人力气大的出奇。
柱子手持木棒披头散发惨白着脸冲过来,那人回头一看,一口气没喘匀,直挺挺倒了下去。
“吓晕了?”柱子将散发别到耳后,“你还别说,小桃这描眉画眼的手艺真不错!”
王福掀开那人面纱,众人呆住了。
凌家管家马春!
抓不抓?
王福目光扫了一眼凌无书,又扫了一眼宋其月,犹豫了一瞬,决定听银子的。
马春被捕了!